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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婦所言句句屬實,當年民婦奪走那啞婦的孩兒,是家僕陸有德助我將啞婦掩埋,他是為了洗脫殺人奪子之罪,或是別的緣由,特意編造了這番說辭,大人若不信,可搜其身,看看是否有他本不該有的財物。”
作證的陸有德本能地捂住懷裡那鼓鼓囊囊的物事,面色驚慌地跪地道:“大人,小人說的是真的啊!夫人是明知道那啞婦是西秦人,還收了她的孩子的!”
陸夫人言辭如刀,道:“你在我陸家為僕十數年,向來無利不起早,既然收受了他人的財物賄賂,害主之事又豈會做不出來?”
範御史連忙道:“陸夫人!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
“夠了。”
堂上一喝,旁邊的梟衛應聲而出,將那陸有德按在地上,果不其然在他懷裡找出兩枚金錠。
……宋夫人多此一舉了。
範御史頭皮發麻,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了,不死心道:“高大人,為何不讓案犯本人來堂上對峙?”
“陸棲鸞現下還是梟衛,事情未明前,還不方便就此定罪。”
範御史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缺口,針鋒相對道:“哦?就因為是梟衛,比尋常人便貴上三分嗎?梟衛府這回辦案倒真是不如以往那般乾脆啊。”
範御史正想接著諷刺些什麼時,一直沉默立著的陸學廉忽然嘆了口氣,走到陸夫人身邊,躬身道:“夫人。”
陸夫人眼底含著溫柔之色,伸手撫上夫君鬢角的花白髮絲,道:“是我當年的過錯,連累夫君了。”
“咱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陸學廉搖了搖頭,道,“小鳥兒第一次喊我爹的時候,就是咱們家的女兒,再來一千個一萬個東楚的閨秀,也不換。”
言罷,陸學廉將妻子扶起,轉身,摘下官帽,身形佝僂地下拜道:“高大人,老夫已近花甲之年,與妻兒平安得過了這些許年,也算是不枉此生。國法雖無情,還望公門有義,老夫既為一家之主,無論何事,也當一肩挑起……”
高赤崖知道今日這件事鬧到這份上是辦不成了,陸棲鸞身後還有一個謝端,隱約地還有一個皇帝要保她,是決計動不得的,但此事涉及左相之子,要與左相有交代,那勢必要推出一個做替罪羊。
陸學廉既然要擔下這份罪過,那也算對兩邊都有交待。
“好,陸尚書有這般覺悟,那本官也便不廢言,請陸大人在府牢中留上些時日,待本官派人將貴府徹查,若未搜到有裡通外國之罪證,那此案就……”
“什麼事這麼熱鬧,驚動了我爹孃?”
堂外有人冒著風雪走來,嘴唇似乎因為今日雪寒的緣故,略略有些發青,但眼中依然是平日裡懶散之態,說話間,已經踏入公堂裡。
“棲鸞……”
陸有德大叫一聲,膝行過來想要抓陸棲鸞的衣襬。
“小姐、小姐!你還記得你幼時那些街頭巷尾的流言嗎?他們說你不是本國之人,這是真的!你是西秦人!”
陸棲鸞慢慢俯下身來,面色冷凝間,溢位一絲嘲弄:“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陸家的女兒,我早就知道。”
範御史面露狂喜:“你果然是西秦細作!”
“我只是說我不是陸家的女兒,這位大人,這麼早妄下論斷,他日別哭著求我。”她的聲音有些微啞,但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小鳥兒?”
陸棲鸞當做沒聽見一般,冷笑一聲轉過頭去:“陸夫人,別傻了,你真的以為瞞著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那時沒找到我親人而已,這麼多年我才一直忍著喊你那聲娘。”
“……”
範御史冷聲道:“好一個忘恩負義的西秦賊子,你既不是陸家之女,又為何不俯首認罪?”
“我有何罪?”
“你非為東楚人,卻隱瞞不報還如此身居高位!難道不是為了竊取軍國要密偷送至西秦?!”
陸棲鸞虛按著雙眼好一陣啞聲輕笑,道:“你說來說去,只不過是憑著這個收受了左相家賄賂的所謂人證三言兩語,判定我是西秦之人。可惜你汙衊得晚了,我雖然不是陸家的女兒,卻是東滄侯府失散多年的嫡女!”
範御史不怒反笑:“我看你是瘋了!”
高赤崖也皺眉道:“陸典書,你再胡說八道,連本官也護不得你。”
“高大人。”陸棲鸞眼中透露出一絲殺意,“我有沒有胡說八道,按梟衛的規矩,得是核對過才是……倒是您,能不能解釋一番,我手上這封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