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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僵硬間,涼亭裡的醉貓終於揉著腦袋醒過來了,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霧氣漸漸散去,一臉茫然地覺得襟口發涼,轉頭問道——
“醒酒湯呢……嗯?你手裡的這是……”
……
次日。
“咱們兩個狼狽為奸這麼久了,你殺人來我放火,退多少步講那都是一條賊船上的螞蚱,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昨晚——”
“我沒有。”
“我也想你沒有,但是這個物證……”
“是南亭郡主幫你醒酒後塞給我的。”
“你是不是在侮辱本官的智慧?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醒個酒還要走這麼個程式。我把你當好姐妹,你竟然對我有非分之想,回京我得找你二伯聊聊,把你調外地去。”
越描夜黑,蘇閬然索性不解釋了,面無表情道:“我若真想碰你,調到南疆也沒用。”
“當我沒說。”
在池州又盤桓了一日,滿城都在傳揚西秦這位郡主的美貌,陸棲鸞本來也是想抽空去拜會拜會的,沒想到一大早就被京城加急的摺子堵住了,只得甩開膀子一門心思地批奏摺,一抬頭又是入夜了。
陸侯爺委屈地想,這日子沒法過了。
揉著腰出門看見漫天星斗,陸棲鸞正墮落地想,要不要真的找刺史要個解乏之物來幫著捏肩揉腿什麼的,外面便傳來一陣喧鬧。
“後院怎麼了?”
“陸侯見笑,是刺史的公子,那日偶然見了素紗郡主,便魂不守舍,雖然不敢求娶,卻在郡主院外痴等,只想見郡主一面。那西秦送親的隊伍裡便有人惱了,出來把那刺史的公子打了一頓,正巧蘇統領路過,攔了那麼一手,那西秦人沒走過一招便被掀翻在地上,揚言要找高手來治他。”
西秦人尚武,能動手的就不喜歡逼逼。
陸棲鸞是知道蘇閬然從不懼戰,心下便了然七分,道:“比武就比武吧,省得這些西秦人私底下總笑話我大楚無人。蘇統領是怎麼說的,讓他們一隻手?”
那官員笑笑,道:“蘇統領沒讓,只問我們打到什麼程度不影響兩國邦交,我們說了之後,他說他心裡有數,我們也便放下半塊心了。”
說著,他又道:“南亭郡主剛剛派人來請陸侯觀戰,彼時陸侯在處理公務,未曾有閒心,我便代侯爺拒了,現在想必已開始打了,侯爺可還要去看一看?”
陸棲鸞本來是想直接回房休息的,想了想還是有些好奇那素紗郡主究竟是何等神顏,竟叫這池州城為之傾倒,便答應了那官吏,往行館後的一處空置的演武場去了。
待到了地方時,遠遠地便瞧見場中有一足有八尺高、肌肉虯結的巨漢,半跪在地上,虎目圓睜,瞳中充血,似要殺了對方一般。
“灑家花巧巧!十年來與人交手從無敗績,閣下是誰,報上名來,好教我日後尋你再戰!”
旁邊觀戰的官吏一口茶噴出來,震驚地看著那一臉橫肉的大漢,確認道:“這、這位壯士剛剛說他尊姓大名?”
“說是叫……花巧巧。”
陸棲鸞也聽見了,不禁感慨這西秦人取名就是厲害,三個字道盡鐵漢柔情。
與他交手的蘇閬然也是被震了一下,將腳邊的板斧踢還給他,漠然相拒:“不需。”
“巧巧,下去吧。”
這聲音一入耳,聽見的人便覺得心脈一陣酥麻,陸棲鸞望去時,之間武場外的涼亭下,那日隱約一見的南亭郡主,隨著微風吹開薄紗,終於得見真顏。
陸棲鸞一時間甚至說不出她那點美,桃花眼過於嫵媚,眉峰又過於尖銳,但拼在一起便沒有哪裡不好。而當你對上她的視線後,她的眼睛又好似在步步緊逼你淪陷其中……
不知為何,陸棲鸞覺得她的神態,有些像一個故人。
一樣的容顏出眾,一樣的……妖里妖氣。
對視了兩息,微風一散,紗簾重新落下,擋住了周圍投來的驚豔目光。
陸棲鸞在亭中坐下後,好奇道:“昨日門前一別,未曾來得及多說兩句,現在見郡主,卻彷彿又不是第二次見一般。”
“天涯各處伊人影子,許是素紗與陸大人有緣。”笑了笑,素紗郡主又道,“陸侯昨夜醉酒,素紗深感不安,今日可好些了?”
……她怎麼知道?莫非真和蘇閬然說的一樣,是她幫她醒酒的?
還沒縷清思路,旁側的一名刺史府的僕人低頭奉上糕點,道:“這是池州新做的雪紗芙蓉酥,請陸侯與郡主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