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眼底泛起異色,並未多言,直接轉身離去。
夙沙無殃見他走了,勾勾手讓那閻羅毒人一併退下,隨後抄著手臂對灰衣人道:“分明是老東西給的忘川蠱,挑起來的事兒,現在倒是把自己摘了個乾淨。”
灰衣人又道:“宗主說了,不過一個婦人罷了,二位打得這般兇,委實難看。”
夙沙無殃嗤笑一聲:“那他呢?分明知道這所謂一介婦人乃易門之敵,還偏生留她到現在都不取性命,難道他就不食人間煙火了?”
灰衣人淡淡道:“宗主自有考量,蜀王已至邊關,那郡主還請招陰師繼續扮下去。”
“你聽聽,從我這兒搶了人,還要指使我去幹活兒。”
“宗主說,三門主是個聰明人,不值得為一個婦人壞了同門情分。”
夙沙無殃定定地看著他許久,背過身,眼底一片陰沉殺意,嘴上卻笑著說——
“他是對的,為一個婦人犯不上……不過,你替我告訴他,把那婦人看好了,他從我手裡奪走的東西,我總會去樁樁件件討要回來的,少一件,缺一角,都不行。”
……
陸棲鸞再度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四周的環境再也不是偏僻的院落,而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梟衛府的後院,或者說,是葉扶搖的藥廬。
愣著間,有人推門而入,將一碗濾好的藥湯放在她榻邊,輕聲道:“陸大人,你可醒了?”
“……”
陸棲鸞閉著眼,籠在袖子裡的手掐了一下掌心,方才懵懵懂懂地睜開眼,拿手擋了擋照在臉上的夕陽,片刻後,方才看清楚逆光的人。
“你又是誰?”她問道。
對方在逆光中隱約挑唇笑了笑,道:“陸大人被賊人擄走了,怎麼連好友都不記得了?”
陸棲鸞繼續一臉茫然,撐起身子道:“什麼賊人?我不是和相公在一起的嗎?”
葉扶搖目光莫名地看了她好一會兒,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未曾想陸大人竟已有託付了,也不知我是該道一聲恭喜出嫁,還是該提前恭喜陸大人又該高升了。”
陸棲鸞滿臉疑惑,往後退了退,不料按到一個毛茸茸的綿軟物事,反射性地往旁邊一挪,險些把葉扶搖撞下去。
“喵~”
她背後本來睡著一隻黑貓,被按疼了尾巴尖,不滿地叫喚了一聲,舔了舔爪子,一縱身跳進了陸棲鸞懷裡,拿粉色的肉球抵住她的肚子,示意她揉一揉。
“你連釀釀也不記得了?”葉扶搖微微傾身,問道。
“……不記得了。”
“難得在下還想著拿女兒與令郎約個娃娃親,可惜了。”
陸棲鸞把黑貓兒搖來擺去的尾巴繞在手指上,一臉困惑道:“我們應該認識?”
葉扶搖斂眸道:“先前擄了你那撥人裡,曾有我一故交,從他那處聽說你被抓去,我便告訴了府主讓他派人把你抓回來,未曾想你竟變成這般模樣。”
陸棲鸞低頭思慮了片刻,又抬眸道:“你說他騙我,我怎知你不是騙我的?”
“我騙你什麼?身還是心?”
“……”
見陸棲鸞臉色一凝,葉扶搖又笑道:“玩笑話,不必當真。”
陸棲鸞不吭聲,葉扶搖又拿起放在一側的藥盞,瓷匙在棕色的藥湯中輕輕翻攪,熱氣氤氳了他淺色的眼仁,繼續說道:“我與他們不同,已成過婚了,髮妻又時常入夢,想不得旁的鶯鶯燕燕。”
陸棲鸞輕輕側過頭看著他,好奇道:“你還有髮妻?”
“陸大人失憶了,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陸棲鸞眨了眨眼,道:“可是我看著你眼熟得很,隱隱覺得你是形單影隻的。”
葉扶搖也沒有追問的意思,道:“你說的沒錯,我與她已黃泉人間了許多年。原本以為自己忘了,卻又慢慢地回想起來了。”
接過冷熱剛好的藥盞,陸棲鸞道了聲謝,又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她是我撿來的,生前時……”似乎覺得用辭不當,葉扶搖又改了口,將過去的事娓娓道來。“那一年正是一個災年,我自北境做遊醫時,天氣寒冷,與一個人牙子的車隊一同留宿在一座客棧裡。恰逢客棧的老闆有一子,染了絕症,已入膏肓,臨死前央求其父為他娶一妻。”
“客棧的老闆薄有些餘財,便推著其子去人牙子的馬車裡挑人。兒子一眼便看中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同車的女孩都在退,只有這個女孩主動站起來,伸出手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