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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棲鸞並未回答,無意識地往後避了避,鬼麵人嗤笑一聲,道:“你這心裡太雜了,與其每日裡都糾結於舊事這般痛苦……不妨我幫你把他們都洗掉可好?”
那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在他考慮從哪裡下刀不破壞她外表時,身後的濃霧一蕩,直取人性命的一破風聲朝他襲來。
“嘖。”
鬼麵人一擰身,避開第一招殺招,卻也打斷了收魂香,陸棲鸞眼睫微動,狀似要醒過來。
身側的人來勢洶洶,鬼麵人卻還是不願就此放棄,抓起陸棲鸞便要走,可與他交手的人哪能容他得逞,出手愈狠,一掌拍向鬼麵人抓著陸棲鸞的手。
此時若鬼麵人鬆手,還能躲過這一招,可他沒有松,本以為能抵得住,卻在手肘一頂後,聽見一聲令人膽寒的骨響。
蘇閬然硬生生地把陸棲鸞從他手裡扯了回來,饒是如此,還被撕掉一截衣袖。
鬼麵人不得不退開七尺,右臂怪異地翻折過去,竟是直接被擰脫了臼。
蘇閬然輕輕將她放在一側樹下讓她繼續睡過去,隨即回眸間,殺氣四溢。
“你想怎麼死?”
鬼麵人雖聽說過他勇冠三軍,見了之後卻總是抱有輕視,只當他是個武夫……沒想到對付起來,卻是極為棘手。
……原來上回與花巧巧動手,只是冰山一角嗎?
“小子,下手這麼狠,女人是不會喜歡的。”
鬼麵人到底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將脫了臼的手臂往上一提正了回去,冷笑一聲退進身後濃釅的夜霧裡。
他一進入霧中,身形便恍如消失了一般,隨後那夜霧更濃,四下裡傳來一聲聲細碎的銅鈴聲響。
蘇閬然沒有急於去追,他聽見四周的濃霧裡傳來異樣的鈴聲。
皇家的行宮極大,縱然如此,也該是防守嚴密才是,但喧鬧聲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軍士湧入的動靜,說明這情況不妙。
霧中的鈴聲越來越近,映著暗黃的燈籠光,隱約能看見十來個搖晃的身影,發出空洞的彷彿老人腐爛的肺臟一般的聲音。
蘇閬然眸底一沉,抄起陸棲鸞便輕身躍上了牆頭,只見他剛剛在的位置,出現了古怪的人。
這些人沒有吐息,面板慘青,破碎的袖子間隱約能看見手臂上釘著十來枚半鏽的鐵釘,在陸棲鸞剛剛在的地上僵硬地跪下來,深深嗅著什麼,隨後,他們回頭向他望去。
這些怪人身上瀰漫著古怪的藥味,蘇閬然直覺他們應該都帶著毒。
“……怎麼了?”輕輕嗆咳了兩聲後,陸棲鸞睜開了眼,精神雖然恍惚,但雙眸的意識回來了,片刻後,眼中一片冷靜,“行宮遭襲?”
“對。”
四肢僵麻動不了,而下面的毒人彷彿是嗅見香氣的來源換了地方,喉嚨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五指成爪,竟然從牆上爬了上來,隨著他們靠近,四肢釘著的鐵釘依次落下,毒人的動作就更快,每踏一步,腳下的牆瓦就深深陷入一塊。
原來這些並不是普通的毒人,都是有內功在身的一流高手,不知被施了什麼妖法變成這麼個樣子。
三個五個還能對付,十來個一起上,尤其是還帶著一個人,就有些麻煩了。
陸棲鸞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眉間微蹙,抬頭啞聲問道:“能行嗎?”
“摟緊。”
入夜三更,行宮裡的侍婢起夜,慣例地要為貴人們看小灶上的松花羹熬道幾分火候了。侍婢這兩日鬧了風寒,睡覺時口鼻都蒙著浸了藥汁的紗巾,饒是如此開門時卻也還是嗅見一股香氣。
……什麼東西這麼香?
侍婢茫然地深嗅了幾息,迷惑間,忽然聽見房頂一聲碎瓦響動,竟是一個渾身發青的怪人從房頂掉了進來,直接砸在桌上,在地上滾了兩滾,分明背上深深扎入幾片碎瓷片,卻好似沒有受傷一般,朝門口處撲過來。
“救、救命啊!”
侍婢尖叫著衝出門庭,本要去叫侍衛,卻驚恐地發現,院子外的走道里,侍衛們全部昏睡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婢呆住了,就在她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間,又是一個青面毒人從旁邊的房頂重重摔下來,這一回那毒人直接摔在一處尖銳的假山石上,山石從毒人胸前刺入,從背後穿出,饒是如此,那毒人仍然朝著迅速飛上另一間屋頂的人嘶吼掙扎,直到身下發紫的毒血染滿了山石,動作才徐徐緩了下來。
侍婢抱著膝蓋躲在牆角的暗處,驚恐地看著石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