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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呆滯,眼神散亂,滿臉亂蓬蓬的鬍鬚,一頭長髮散亂的披在肩膀上,幾天之間大半青絲變成白髮,上面打了很多結。肥碩的身軀看起來卻比三天前瘦了許多,一件被撕裂的僧袍似乎突然變寬大了許多。
滿屋子的碎瓷片和木屑,屋子裡沒有一件完整的傢俱,像間廢棄多年的老屋。一串大佛珠也珠鏈斷裂,一顆顆撒在地上。
赫然正是佛門的俗家弟子董卓。
四個老僧面色凝重,齊齊對著董卓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董卓抬起頭來,失神般的看著他們,咧開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的問道:“四位大師,佛如何對待自己的血海深仇?”
普法禪師答道:“阿彌陀佛,佛普度眾生,點化世人,心中沒有仇恨。”
董卓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這樣的佛,弟子做不來。弟子這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普賢禪師又道:“阿彌陀佛。你既已遁入空門,何必執念太深。佛祖有云‘不可怨以怨者。是時世尊告諸來會。吾自追憶無數劫已來。怨能息怨人身難得佛世難遇。猶如憂曇缽華時時乃有。難得為人出家學道亦不可果。汝等已得人身諸根不缺堪任受化。何為於正法**相諍競。是故說不可怨以怨。終已得休息也。行忍得息怨此名如來法者。夫人行忍寂默為首。聽彼已報聞彼罵已還以罵報。如是之比怨終不息。弱名忍強亦名為勝。是故說行忍得息怨此名如來法也’。煉化仇怨,也是你悟道的一次機會。”
董卓思索了半響,還是搖頭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報,不當人子。此仇,弟子放不下,弟子要報。”
普惠禪師見他依然執迷不悟,又道:“你既已悟道一年,今若執迷不悟,必將功虧一簣,前功盡棄,如此則又何苦?佛又有云‘故於害我者,心應懷慈愍,慈悲縱不起,聲嗔亦非當。若以怨報怨,則敵不護罪,吾行將退失,難行亦損毀’。”
三個老僧,像打車輪戰一樣的勸說董卓。此時的佛教在大漢根基極淺,在中原幾乎無人信佛。不想這個殺人如麻的魔王卻與佛教有緣,回師撤兵到長安後竟然在四人的宣揚下,放下屠刀,潛心向佛。四人自是將此當做大功德一場,如何肯任他再動干戈,毀掉道行。
只是不論三人如何勸說,佛來佛去的,董卓就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一會沉默,一會咬牙切齒。
只有普明禪師在旁默然打坐不語。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怒罵:“混蛋,為何讓四個禿驢進去了?”
門外衛兵答道:“董大人曾傳令四位大師可自由出入,小人不敢阻攔啊。”
門外那人罵了聲廢物,推門走了進來。
另外三個老僧也如普明禪師一樣閉目默然不語,雖然臉上帶著尷尬和不快。
董卓怒道:“誰叫你進來的?”
李儒小聲道:“小婿有緊急訊息要稟報岳父大人,故此唐突。”
董卓長刀一指,冷冷的喝道:“你竟敢當面侮辱四位師父,你辱四位師父如辱我,還不掌嘴?”
李儒臉色大變,朝四位慈悲為懷的老僧望去,誰知四位老僧似乎早已入定,一動也不動。
李儒原本還想四位老僧會替他求情,見此狀暗罵了一聲,乖乖的自己掌了一下嘴。
即便他在長安城中呼風化雨,隻手遮天,面對這位岳父大人,卻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不敢有半分拂逆。只是這次他眼中暗暗閃過一絲兇狠之色。
董卓臉色稍緩,聲音依然帶著怒氣:“你有何事要稟報?”
李儒眼中露出詭異的神色,從懷中掏出四塊鐵牌道:“兇手找到了。”
董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中兇光爆閃,一把抓了一塊過來,掃了一眼鐵牌上的字,發出一聲低嚎:“是他,居然是他!”
董卓的臉部抽搐得變形,一手捏著刀柄,一手捏著鐵牌,捏得指骨關節咯咯作響,似乎在壓抑無比的憤怒和痛苦。
一直在旁邊閉目打坐的普明禪師突然睜開眼睛,對李儒道:“阿彌陀佛,施主能否藉此物一觀?”
李儒哼了一聲,扔過來一塊鐵牌。
普明禪師輕輕接過,端詳了一會道:“不過一塊鐵牌,如何說是兇手?”
李儒冷笑道:“難道大師只認得佛經上的字,不認得牌上的字。這是昏君貼身侍衛飛龍衛的腰牌,卻落到殺人現場,兇手豈非昭然若揭?”
普明禪師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佛曰:凡所有相,皆為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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