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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又有一段小插曲。靖江王府有長史官率輕騎馳來,給五皇子謝莫如請安。五皇子心下皺眉,面兒上卻是不顯,問,“有勞靖江王惦記著,靖江王可好?”
那長史信馮,生得細眉細目細白麵皮,頜下三縷長鬚,一身緋紅官袍,斯斯文文的中年相貌,馮長史道,“我家王爺安好,王爺聽說殿下與王妃就藩,日思夜想,恨不能親見。只是王爺上了年歲,不能親至,遂著小臣過來給殿下、王妃請安。王爺說,輔聖公主之後,唯王妃一脈了。雖聽我家世子說起過王妃風華,王爺心下甚慰,只不能親見,甚為憾事。殿下與王妃車馬勞頓,王爺命小臣備了些儀程奉上,望殿下與娘娘不要外道才好。”
五皇子道,“有勞靖江王了。”命人將東西收了。
謝莫如望那馮長史一眼,淡淡道,“怕是陛下知曉靖江王對我的思念之情,方將殿下分封閩地,以後就是鄰居了,多有來往方好。我從未見過外祖母,於帝都倒是見過寧榮大長公主,只是聽說寧榮大長公主不與外祖母相像,我頗以為憾。今與靖江王相近,何時靖江王有暇,只管過來閩州,也可骨肉相見,共敘哀思。”
接著,謝莫如吩咐一聲,“把我給靖江王的回禮讓馮長史帶回去。”
馮長史再三道謝,謝莫如打發他,“你身為藩王屬官,不好輕離藩地,這就回吧。”
馮長史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五皇子這裡放下絳紅的大棉車簾,輕聲一句,“這老東西。”不是來挑撥他媳婦的吧。五皇子想到他媳婦早早預備下回禮,問,“早料到了?”
謝莫如靠著車背,手裡握著本書,道,“料是沒料到,但也防著他這一手呢。”
五皇子鬆口氣,謝莫如笑,“怎麼,還怕我被收買啊?”
五皇子這點兒自信還是有的,道,“咱們是夫妻,誰還能收買你,我是擔心你心情不好。”
謝莫如唇角微勾,“這有什麼心情不好的,看到被輔聖公主驅逐出帝都的靖江王,殿下該高興才是。”
五皇子給妻子逗笑,“你說的是。”是啊,說到底,現在坐了江山是他皇爹,而不是靖江王。
兩人說著話,剛入閩境,就有總督巡撫帶著大小官員與永定侯帶著武將們在閩地驛相迎,閩地總督姓唐,單名一個甘字,唐甘唐總督發須花白,身量修直挺峭,形容微瘦,細長眉眼,雙目深邃,一襲紫袍站與永定侯持平而站,頗具風儀。永定侯年歲較唐總督要年輕一些,五皇子在帝都是見過永定侯的,以往端凝儒雅的侯爵,鬢間亦生了幾縷霜色,五皇子不由心下暗歎,好在永定侯面容堅毅,精神尚好。二人帶著同五皇子見禮,頭一遭相見,禮數自是不能差的。五皇子頗有威儀,待一群人忽啦啦的行禮後方道,“諸位不必多禮。本王就藩,有勞諸位相迎,唐總督、永定侯與本王同乘如何?”
二人自然是願意的,只是還得先客氣一回,“微臣豈敢與殿下同駕。”
五皇子再行相邀,二人就客氣恭敬的跟著五皇子上車了。原本五皇子是與妻子一個車駕的,倆人比較方便說話,討論事情,入閩地前,謝莫如就去了自己車上。五皇子邀二人同乘,一則以示親近,二則也是給二人顆定心丸吃,其實倆人都是高官顯爵訊息靈通之人,哪能不知道五皇子在御前替他們求情,力保他們的事呢。
五皇子也沒什麼廢話,直接就問了閩地現在的局勢。唐總督道,“閩境安穩。”永定侯道,“老臣無能,餘下海軍已悉數退歸岸上,沿岸封鎖,未再有海寇來犯。”
五皇子點點頭,問,“閩地現在還有多少兵馬?”
唐總督與永定侯都以為五皇子問兵馬是想要出戰,均心下有些發懸,想著剛剛大敗,海軍葬送,這可不是打仗的好時機。暫且將五皇子的心意放在一畔,永定侯主管訓練海軍,聽此問不由羞慚,“海軍還剩兩千七百餘人。”
五皇子不動聲色,這個他早在永定侯的戰報中知道的,他倒不是有意讓永定侯難堪,但也沒太顧忌永定侯的顏面,畢竟敗了就是敗了。唐總督道,“各守城兵馬,加上閩地駐軍,有五萬人左右。”
唐總督又添了一句,道,“如今防守排程,多得侯爺相助。”他文官出身,並非親貴系官員,但這時候能替永定侯說話,想來二人如今關係是不差的。
永定侯躬身跪地請罪道,“臣奉命練兵,不想一敗塗地,留得此身,只想繼續報效朝廷,將功贖罪。臣本武將,能有益於百姓,是臣的本分。”
五皇子道,“海軍之事,本王已知,自來打仗,哪裡有常勝將軍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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