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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道這裡張遼突然一頓,眉頭一皺,想了想道:“這書是件寶物,不過我卻不便奪人所愛。但是還是要派人抄錄一份副本,以便和東觀的藏書相校對。然後就可以刻板印刷了。”
劉曄看到糜竺有點不解,向他解釋道:“張將軍自東觀救出的藏書中的《呂氏春秋》不過兩百多年的歷史,應該是孝武皇帝時期的文人所默寫的,或會有所錯漏。糜從事的這份《呂氏春秋》確是戰國時期秦國的版本,兩相校對,可確保無誤矣。”
糜竺既然參與了張遼的生意,初時一時不解,經劉曄稍一提醒自然就明白了張遼的用意,他當然不會放過能使自己家族揚名士林的好事,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這時張遼身邊的張新卻低聲的嘟囔道:“《呂氏春秋》有什麼好的,倒不如《孫子兵法》看著有用。”
張新的聲音雖小,但這大廳不但空曠亦甚是安靜,他又身在張遼身邊,故他的話被張遼三人聽的一清二楚。張遼還好,他原本就在將張新他們帶入軍營的時候抽空教導他們兵法,《孫子》這部被能他流利背誦的千古名著自是教材之一,他對張新的話並不意外。
而劉曄和糜竺卻再度大吃一驚,因為兵書教導的是戰爭之道,故而皇家和世家將其隱藏甚深,不欲其流傳於世,除了皇宮和大世家外,規模小一些的世家子弟也不見得能看到此書。這也是黃巾軍雖初時聲勢浩大卻很快被鎮壓的原因之一,蓋其因黃巾將領無人精通兵法。而張新卻以隨意的態度談及《孫子》,當然讓劉曄、糜竺感到吃驚。
“張將軍讀過《孫子兵法》?”劉曄問道。在他看來,張新能出此言,必然是張遼讀過《孫子》一書,甚至於張遼就有《孫子兵法》。
張遼這時候知道張新的多嘴多舌又惹事了,他不動聲色的說:“《孫子》一書雖然少見,卻也不是已經絕跡,就我所知,當世就有兩種《孫子》。一是所謂的《吳孫子》,一是所謂的《齊孫子》。相傳前者為春秋時的吳王大將孫武所作,後者為戰國時齊威王時的孫臏所作。孫臏的兵書我未曾見過,我看過的是孫武的十三篇兵法。不過這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到我手中時都已是些殘片,我只能靠著自己的一點體悟將其勉強補齊,不過倒還是十三篇。”
張遼知道他記憶中的流傳後世的《孫子兵法》是經過很多人註解補充的,其中就有他目前的老闆曹操,所以肯定和劉曄讀過的《孫子兵法》又些許的差別,所以他提前宣告他讀過的都是殘篇,但卻又極其“無恥”的將完善兵書的名頭拉到自己的身上。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張遼日後的名將的名頭是絕對少不了了。
劉曄聽張遼這一說,果然眼中冒出一種仰慕的眼神,能就著殘篇將兵法補充完整的人,不是名將又是什麼。劉曄對張遼說:“張將軍果然文武雙全,劉曄佩服!”說完向著張遼抱拳深深一鞠。
“子揚,這是做什麼?”張遼趕緊將劉曄扶起,嘴裡還說著:“如此豈非折殺張遼了嘛。遼所得《孫子》並不完整,若子揚處有完本《孫子》倒是要相借一閱的。”
糜竺雖然也對張遼自行補充兵書一事感到吃驚,但他既不是武將,故並未對此深究,反而對張遼說:“文遠,你亦可將你補充的《孫子》和校對過的《呂氏春秋》一併印刷出版嘛。”
糜竺的話提醒了張遼,他想起了他在後世見過的收藏家和富翁對宋版書痴狂的追捧,不惜重金求購。如今張遼不屑一顧的想道:你們追捧宋版書,老子這裡印刷漢版書,不管是版型和裝訂方法,還是印刷字型,統統採用宋版書的樣子,看誰人敢說我盜版!
“嗯。子仲此言甚善。我想過了,我等不但要印刷《呂氏春秋》和《孫子兵法》,還要將先秦的諸子百家學說,但凡能搜落到的,統統校對付印,且不能讓前輩的心血付諸東流。”
張遼的話糜竺沒有意見,多印書,就能多賣錢。可劉曄卻有些擔心,他對諸子百家沒有歧視,但自漢武帝起,儒家實際上已經壓倒百家,成為朝堂上的一家之言。雖依然有世家是精研道、法諸家學術,但儒家漸漸獨大卻是不爭的事實。若有士林對張遼此行表示質疑,甚至是責難,恐張遼會遭到整個大漢文人的一片罵聲。
“張將軍,印刷諸子百家,這會不會……”劉曄遲疑的說。
張遼看了劉曄一眼,微微一笑。劉曄的意思他懂,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提倡百家學說,否則不用儒家出頭,道家和法家也不會放過他的。
“子揚且放寬心,我等只是印書,至於誰去買書,於我等無關。”張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