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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子殿下很要面子,定然不會承認這個,只是漫不經心道:“孤還未用晚膳。”
枝枝迅速介面:“那殿下快回去用吧。”
沈璟昀端茶的手指一頓,抬眼看她。
枝枝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不用人提醒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說的跟趕人似的,太子殿下就是再好的脾氣,這下子也該生氣了。
沈璟昀活了二十年,還是頭一次被人趕,覺得新鮮的很,乾脆也不喝茶了,只似笑非笑地看著枝枝,“你剛才說什麼?”
枝枝不敢辯解,也不敢再說一遍,對著他的眼睛,又小心翼翼地低了頭,宛如一個犯了錯,面對父親時,乖乖受訓的小女兒。
沈璟昀差點被她氣笑了。
朱雀本跟在枝枝身後,這會兒也怕沈璟昀生氣:“殿下,昭訓並非有心之言……”
“孤不曾問你。”沈璟昀打斷她的話,冷聲道,“你倒是越發放肆了,在宮外被人捧的忘乎所以了?”
朱雀一驚,連忙跪在地上,行大禮磕頭:“殿下息怒,奴婢知錯。”
枝枝一雙嬌媚的大眼睛轉啊轉,趁著他發落朱雀,恨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抬起頭時便泫然欲泣,“殿下恕罪,是我不懂事說錯了話,跟朱雀無關。”
如煙似霧的眼睛對上他的,沈璟昀低頭看了看她被衣袖遮掩的手背,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繼續逼問:“你說錯什麼話了?”
枝枝:……
她都想罵人了,這是什麼惡趣味,還非得讓她再說一遍不可嗎?被人趕就這麼高興嗎?
可惜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重複,枝枝撩撩裙襬,跪在地上的姿勢分外楚楚可憐,動人心絃,“妾……妾並非有意冒犯殿下,還望殿下恕罪,殿下要是生氣,便責罰妾身,與旁人無關。”
她咬緊了下唇,清澈如寶石的眼睛帶著三分媚意,小心翼翼地看向沈璟昀。她整個人便落在沈璟昀眼中,精緻的眉眼,玲瓏的身段,處處都在昭示著年輕女子身上最美好的東西。
沈璟昀頓了頓,反問她:“你覺得孤是為什麼生氣?”
枝枝小心翼翼地搖頭。
殿下富有四海,總不能是因為一頓飯就生氣了吧。
沈璟昀漫不經心道:“河東大旱,賑災的官員貪汙受賄,以至於黎民流離失所,餓殍遍野,可朝中官員卻說他情有可原,要孤饒他不死,你以為如何?”
枝枝只覺得怒火中燒,“殿下,這樣的人,不殺之還等著幹什麼?他有天大的苦衷,難道比得上數萬黎民的性命嗎?那些老百姓才叫可憐呢。”
“我小時候,跟著爹爹回江南,路途當中也碰見過無家可歸的流民,個個骨瘦如柴,便是爹爹都不忍心看下去,他卻能看人餓死,便是有多少苦衷,也足以說明,他不是個好人了。”
爹爹這般唯利是圖的人,都心疼的落淚。
那官員,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沈璟昀忽然輕笑一聲:“孤知道了。”
她跟姜氏果然不是一種人,也無意朝政,這便罷了。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跟她計較什麼。想來她也是害怕而已,若因此便生氣,倒顯得自己沒了氣度。
“都起來吧,孤今日留在你這裡用膳。”沈璟昀也懶得跟她迂迴,“朱雀,罰半年俸祿,若再不改,便交由女侍中處置。”
“多謝殿下。”朱雀歡喜至極,“奴婢定不辜負殿下所望。”
枝枝提著裙襬站起身,聲若蚊蠅,跟剛才怒氣衝衝的模樣,判若兩人,“謝殿下。”
沈璟昀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枝枝坐上去,手就擺在膝蓋了,挺直了背,一動不敢動,乖乖巧巧的,像學堂裡剛啟蒙的小孩子。
沈璟昀失笑,淡聲問:“你今年幾歲了?”
“妾……妾年方十六。”枝枝小聲道。
卻看見沈璟昀又蹙眉,枝枝膽戰心驚地問:“殿下?”
“沒事。”沈璟昀輕描淡寫地回了句。
十六歲,將將及笄,還是個小姑娘呢,難怪性情這般跳脫,一會兒一個模樣。
十六歲的姑娘,要當真沉穩的跟姜皇后一樣,反而使人害怕了。
沈璟昀淡聲問:“你方才,看見孤為何關窗戶?”
枝枝下意識將脊背挺的更直了幾分,心下稍安。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只要不是看破了自己的秘密,隨他興師問罪吧。
枝枝斟酌著言語,“妾……妾當時……因為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