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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這麼多道像刀子般的目光,枝枝臉色慘白,出了一身冷汗,背上的衣衫險些浸透了,至於手心,更是帶著汗溼的滑涼。
事情暴露了,我是不是要被拋棄了,是不是隻有死了,才能不連累殿下。
枝枝腦海裡混亂一片,只想著不能連累殿下,想著自己不願意死,矛盾的情緒交錯在心裡,令她頭痛欲裂,疼的連唇色都發白,不見一絲血色。
沈璟昀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皇帝也驚得霍然站起身,“太子!這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姜皇后直接說出口了,為了不給老二娶顧家女兒,她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能拋棄。
“皇后娘娘慎言。”不等沈璟昀開口,杜文郢便冷笑一聲,張口道:“殿下接顧承徽入東宮時,寧王和離都多久了?說這種話辱沒人家姑娘的清名,皇后娘娘便這般母儀天下嗎?”
他站起身,甩了甩衣袖,“陛下,我朝多年跟沂族作戰,人口不興,高祖,太宗等,便定了國策,鼓勵寡居,和離的女子再嫁,臣所言可是事實?”
皇帝點了點頭。
“那我朝律法當中,可曾規定了女子和離之後,不得再嫁前夫家的人?”
“不曾。”
“那皇后娘娘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杜文郢冷笑,“顧承徽正經的和離再嫁,不違國法,未傷體統,到底何處不清白了?要讓皇后娘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侮辱!”
姜皇后無言以對。
她知道沈璟昀和顧枝在寧王府便勾搭上了,婚內通姦的確不清白,可惜她手裡沒有證據。
本想著詐一詐那姓顧的,卻不料杜文郢先跳出來了。
姜皇后眼神陰翳,上次派人刺殺他沒能成功,真是過錯。
“杜公子,皇后娘娘和太子說話,有您什麼事。”有人討厭杜文郢攔了他們看戲,兼之想討好姜皇后,便陰陽怪氣道,“殿下久居深宮,哪裡能見到顧家的女兒,除非是在寧王府……”
“話雖不能空口白舌胡說,可有些時候事情擺在眼前,硬要不信就顯得老頑固了。”
“你也知道自己在空口白舌胡說。”沈璟昀聲音冷若冰霜,帶著怒意,手指裡夾著的酒杯就像是長了眼,徑直砸在那人額角,這麼大的力氣砸過去,鮮紅的血液便順著鬢角淌了下來。
“啊……”
膽小的女眷已經驚呼著往後躲,縮成一團,驚恐的看著沈璟昀。
多年前,也是個這樣的日子,太子帶著軍隊殺進來,逼迫皇帝和皇后簽下許多條款,今天……竟憑空感受到了那種肅殺之意。
沈璟昀漫不經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什麼人都敢造孤的謠了,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殿下……”
“太子!”
“皇后娘娘,您是六宮之主,也該管管宗室當中的晚輩,一個個都不著調,日後個個都白吃白喝,搜刮民脂民膏,不如都扔出去。”
沈璟昀把刀尖對準了這群看熱鬧的宗室。
今天勢必不能善了,既然姜皇后說出了枝枝的來歷,索性不用瞞著,直接解決了便好,他要在場的這些人,都承認枝枝是清白無辜進的東宮,所有的錯都是寧王的錯。
至於二皇子娶不娶顧嬌,便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來日方長。”
皇帝方才怒喝一聲站了起來,結果沈璟昀不理會他,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戾氣,一下子便被打散了,只能茫然無措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長子。
思維卻回到了好幾年前。
那一天,這個孩子便是這樣,陰冷,恐怖,帶著肅殺的恨意,站在他跟前。
與平常溫和清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皇帝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姜皇后冷眼看著沈璟昀,眼中的怒火更是滔天,嘴裡卻似恨鐵不成鋼:“太子,滿堂都是你的血親,你竟為了個女人傷人,你……荒唐!糊塗!”
她並不回沈璟昀的質問,因為這話沒法回答,反而另闢蹊徑,怪罪起來。
“皇后娘娘!”杜文郢語氣震驚,搖頭晃腦地感慨,“旁人都說後孃沒好的,表面上裝的再好,心裡頭也是假的,我原本還不相信,平日娘娘溫和慈善,誰能說您對殿下不好呢。”
“今兒……唉,果然,老百姓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杜文郢繼續感慨,“他們罵的是顧承徽嗎?他們分明罵的是太子,顧承徽做了什麼事,不就是太子做了什麼事,這群人其心可誅,您卻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