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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久而久之,桂花香融進去,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江南許多人家,埋的都是尋常黃酒,自然比不得我這個。”
沈璟昀沉默不語,他倒是忘記了,這個女孩兒今年剛好十六歲,十六年的女兒紅,除卻她自己的,還能是誰的。
“殿下好酒,應該也聽說過女兒紅的另一個風俗,女孩子出嫁的時候用來宴客之外,還會留一罈子帶到夫家,同夫君共飲。”枝枝低笑,“殿下,你喝了我的酒呢。”
“是,孤喝了你的酒。”沈璟昀神色複雜莫辨,卻又喝了一杯,低聲問:“你可知,這麼撩撥一個男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枝枝頓了頓,“殿下,喝酒吧。”
沈璟昀嗤笑一聲:“就你這個膽子,也敢……”
他的聲音被堵在咽喉。
沈璟昀瞪大了眼睛,看見女孩兒嬌媚動人的雙眼緊緊閉著,在他眼前放大開來,唇間的一抹溫熱帶著女兒紅的醇香,一起嚥進了咽喉裡。
那雙剛才託著酒罈的細白雙手,正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裳,她身上帶著女兒家特有的馨香,直直撲到鼻腔中。
沈璟昀呆住了。
一雙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該去摟她,還是推開她。
枝枝幹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我不好看嗎?”
沈璟昀得到片刻的喘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一言不發的任由她抱著,半晌道:“你可知道,寧王府的事情,本是個意外,如今你若是還想後悔,孤……孤或許還會同意,可過了今晚,就什麼都沒有了。”
或許還會同意吧,可沈璟昀卻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同意。
枝枝脫口而出:“那天在寧王府,什麼都沒有發生!”
話一說出口,便不那麼艱難了,她鬆開沈璟昀,破釜沉舟般與他對視,意料之中看見他震驚的神情。
“那天在寧王府,什麼都沒有發生。”枝枝重複了一遍,還加了一句,“是我刻意引導你,讓你覺得你糟蹋了我。”
沈璟昀還沒反應過來,手無意識摩挲著手中的酒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枝枝直視著他,“我方才就說了,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為了活命,和藍側妃合謀,算計了你,那日後花園種種,本就是個陰謀。”
“那為何不假戲真做,都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了,為何要讓自己功虧一簣?”沈璟昀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為什麼?”
“因為我害怕。”枝枝難得沉默了一會兒,“那日殿下帶我去假山洞裡,幾乎被燒紅了眼睛,我本就未經人事,若被那時候的殿下……怕是命都要丟了。”
沈璟昀不語。
“我拿香料將殿下迷暈了……”枝枝頓了頓,看著他,“但我也不願意就這麼功虧一簣,就把自己裝成被殿下□□過的樣子,還……還給殿下弄了出來。”
說起這樣的話,到底有幾分羞澀,枝枝低聲道:“後來的事情,殿下便知道了,我和姐姐順理成章離開了寧王府,我也……也到了東宮。”
“我本來打算一直瞞過去,今晚我算到自己小日子要來,就想灌醉殿下,行了夫妻之禮,待到明日清晨,同樣是血,殿下當然分不清楚,是我的小日子還落紅。”枝枝一口氣全說了,“妾隱瞞殿下,還蓄意陷害,請殿下責罰。”
她在賭,賭沈璟昀不會罰她。
可沈璟昀一直都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讓枝枝的心逐漸沉下去。
她開始慌了,這樣大的事情,他一定很生氣,說不定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枝枝閉上眼睛,等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耳邊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玉佩撞在一起的清脆聲響從耳邊擦過,隨即遠去,枝枝睜開眼睛,只看見他已經站起身,從自己身側走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枝枝心裡一沉,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
人類最生氣的時候,往往不是暴跳如雷,也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沉默,是那種能夠將人壓迫至死的沉默。
枝枝知道自己過分,可沒想到,他會生氣到這種地步。生氣到,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甚至都不願意懲罰她。
枝枝的確不明白他的心思,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事情,他身為男人,本是不吃虧的,換了旁人,生氣也有限。
可他偏偏就能營造出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怖感。
狠狠握著拳頭,枝枝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