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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上小寺裡,佛龕前,一個老和尚擺了十方道場,盤坐在正位,唸經打佛,周圍的長明燈在寒冷的山風中竟逆風而亮。
道場中的燭火烘起的煙霧,竟漸漸幻化成影,影影綽綽,彷彿能讓人羽化而去。
靈明寺
明空和明月在山道口竟一句話都沒有說,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們的衣袍在蕭瑟的寒風中揚起圓潤的弧度,彷彿一輪當空照的明月。
京城
瑟瑟的寒風呼呼地刮過長街,吹起了地上的落葉,漫漫長街彷彿空無一人,只有寒風在街上徘徊。
誠嘉二十一年冬末臘月初,京城近衛禁軍共發動上萬人次,排空了永寧巷後面的小河,都沒有找到淳于候的夫人——童玉錦。
淳于候夏琰一夜之間雙鬢泛白,死守在永寧河道,幾天幾夜不走,無論誰勸他都無動於衷。
天天和朵朵拽著夏琰的胳膊哭累了,躺在夏琰寬闊的胸膛掛著淚水睡著了。
開國公看著半死不活的兒子,苦悶的脫下鞋子抽打兒子,“你這個不肖子,不為別的,難道不看看懷中一雙兒女,難道讓他們失去孃親後,還要沒爹?”
夏琰木呆呆的看著已經被抽乾的河道,毫無反應。
開國公又氣又心疼,不停的抽著兒子後背,“你給我回家,回家……”
趙之儀緊抿了一下嘴,伸手搶了開國公的鞋了幫他穿上,“伯父,你讓子淳靜靜,等他緩過這股勁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知道個屁,一雙兒女在懷中他都醒不過神來,大冬天的,可憐了我的大孫子、大孫女……”開國公眼中隱隱有淚光,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高氏和幾個兒子也站在風中,看看乾涸的河道,驚動皇上並讓皇上清河道的,除了這個嫡長媳婦外,沒有誰了吧,她長嘆了一口氣,“子成,你們去勸勸你三哥,日子總要過下去,不為別的,就是天天和朵朵也得過下去。”
夏子成也嘆了口氣,“三哥對媳婦,母親你還沒有看到嗎?除了他自己醒過神,沒有人能讓他醒過神。”
童玉繡看著呆在河道邊上三天兩夜的夏琰,低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不一會兒又仰起頭,仰起的雙眼,眼淚還是沒有止住,不停的留下來,袁思允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河都幹了,都沒有找到,也許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可是……”童玉鏽哽住說不出話來,“可是……可是周圍民居已經查了十多遍了,沒有誰家見到或是救起小錦,她……”
袁思允跟著深深的嘆了口氣,眯眼看向遼闊的天空,命運為何要如此捉弄人呢?
京城皇宮
趙之儀站在誠嘉帝的龍案前,一臉哀傷,“聖上……”
誠嘉帝批摺子的筆未停,說道,“子淳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是,聖上,再這樣下去,怕是……”趙之儀嘆道。
誠嘉帝接著話說道:“怕是要倒下去,是不是?”
“聖上,就算是鐵人也支撐不住!”
誠嘉帝說道:“你不是說他懷裡有一雙兒女嗎?”
“是!”
誠嘉帝哼了一聲:“如果連兒女都不能讓他動一絲一毫的話,那就讓他去吧!”
“聖上——”
誠嘉帝聽到趙之儀的叫聲,停住了筆,抬眼,“有情總比無情好!”
“聖上,臣不懂!”趙之儀摸不透誠嘉帝說這話的意思。
誠嘉帝眯眼笑了一下,“懂與不懂又有什麼關係!”
“聖上,那……”
誠嘉帝沒有回趙之儀的話,卻放下手中的筆,叫道,“讓三法司的人來見朕!”
“是!”
趙之儀不解的看向誠嘉帝。
誠嘉帝從龍案上站起來,“他愛妻心切,朕愛臣之心也不少。”
“聖上的意思是……?”
誠嘉帝嚴肅的說道:“既然是為了東州府的案子,那就用東州府的案子來了結吧!”
“聖上……可是……”
“沒有可是——”誠嘉帝緊眯的雙眼,光芒凌銳,氣勢迫人。
趙之儀連忙拱手退後了一步。
章府
章婉嫻找個藉口回了孃家,一到府裡就找到了章大人書房,“父親,父親,夏夫人遇害了,是不是真的?”
章大人見女兒大呼小叫,皺了皺眉頭,“都是當家主母了,成何體統?”
“父親,女兒在你面前放肆一下還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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