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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天籟,讓他甘願傾盡一切,穆瑞不敢即刻就把真相托盤而出,他看著穆陵長大,知道穆陵是個剛正耿直的男子,如果他現在知道自己並非武帝血脈,而是自己一早籌謀換進皇宮的親生兒子…以穆陵的為人,很有可能會棄了皇子之位,甚至會憎恨自己這個父親一輩子…
只有——讓穆陵重回原位,除去唐曉,到那時,就算穆陵知道所有,也是隻能坐下這個位置,按著自己的謀劃執掌齊國大業。
——自己再想認下兒子,也不能在這時候冒險。
——“是你聽錯了。”穆瑞擠出笑容,給自己到了杯暖酒,“凜冬寒風瑟瑟,那是風聲劃耳,哪有什麼父王?”
穆陵點頭,“皇叔說的不錯,最近發生太多事,整個人也是恍恍惚惚,尤其是母妃染上怪病,我日夜擔心她…來皇陵的一路,都不踏實。”
“你從小孝順,本王知道。”穆瑞希望,當穆陵知道自己才是他的父親,可以留一絲絲孝道給自己,一絲絲就足夠,“你放心,等你重歸景福宮,本王一定會蒐羅名醫給蕭妃診治,別忘了,本王座下五百門客…”
這時的穆陵,還能去指望誰。聽穆瑞字字鏗鏘,穆陵也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舉起酒盞碰向穆瑞的,一聲清響,穆陵仰頭喝乾,“皇叔挺立扶持的恩情,我穆陵永世不忘。”
穆瑞心潮激盪,差點流下老淚,二十年,就要二十年過去,穆陵還從沒離自己這樣近,和自己同喝一壺酒,還說永世不忘自己的恩情。
——值得,付出什麼都是值得,所有的等待也都值得。
穆瑞腦海中想象著一個畫面:自己和瑜兒,還有兒子穆陵,圍著圓桌愜意的喝酒暢談,瑜兒不再憎恨自己,穆陵和自己也不再疏離,其樂融融不能再美…
——“皇叔?”穆陵見穆瑞發著呆,低低喊了聲。
“額…”穆瑞蒼聲應著,抿下辛辣的酒水,甘之如飴。
“皇叔會怎麼做?”穆陵低問,“唐曉已經換走所有貼身護衛,他行事極其小心…也已經起了戒心…”
穆瑞放下酒盞,深目凜凜,含著駭人的殺氣,“殺!”
——“殺了他?”穆陵蹙眉,“我答應過母妃,保他不死。畢竟是兄弟,弒兄…會遭天譴。”
——“哪裡是什麼兄弟,又談何天譴?”穆瑞忽的意識到自己失言,“本王是說,他要你死,早已經不把你當成兄弟,天譴?不會由你親自動手,本王會做的乾乾淨淨,不會讓你沾血。”
“母妃一直想兩個孩子都活著…”穆陵恨唐曉入骨,但他忘不了母親哀求自己的痛苦眼神。
“想想蕭妃。”穆瑞狠狠道,“你就更該殺了他。蕭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也許再也醒不過來…她想保全的兒子,卻要她死。你還要替母親保全他麼?唐曉不死,後患無窮。就算把他放逐到天涯海角,殘了他一雙/腿,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會捲土重來。想想他的手段…”
穆陵想起上林苑裡,唐曉一步步逼近自己,目含殺意;大寶船上,他冷漠的探著自己的頸脈,讓刺墨把自己拋進大海…摘星樓大火熊熊,慘痛的呼救聲漸漸止息…
——唐曉不死,後患無窮。
“眼下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穆瑞重重按住穆陵的肩頭,“唐曉,必須死。”
穆瑞當然知道,御花園裡,自己對唐曉吐露一切,憑自己對他的瞭解,他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已經要自己這位賢王死。
都是暫時的按兵不動,暗地裡,卻是刀光劍影。如果不是真正的穆陵冒險來見自己,他日自己死到臨頭,怕都不知道是哪步棋走錯。
“沒有多少時候了。”穆瑞又道,“第一個是知道內情的蕭妃,下一個就是尚在人間的你。唐曉在岳陽挖地三尺都會把你找出來…聽皇叔的,皇叔絕不會害你。”
——“皇叔…”穆陵低喊,口吻沉重。
“誰的帝王之路不帶血吶。”穆瑞悵然道,“不是鮮血,就是套路。你以後,你以後就會明白皇叔今夜說的話。陵兒,皇叔一切都是為了你。”
陵兒…穆陵抬起頭——聖名之下的穆瑞總是一張拘著的臉,仁厚裡帶著虛情,穆陵不喜歡這張面具般的臉孔,也刻意迴避著和他的親近。但這一刻,穆瑞的神情裡帶著真情,沒有偽裝,是真真對自己的關切,再無其他所圖。
“從皇陵回去,就動手。”穆瑞輕敲桌面,“明日祭祀大典結束,你我就回去岳陽,為避人耳目,我們不能走一路,回城有一條少有人知道的山路,你我同行五十里,就分道走。不要告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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