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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賴望著俞潔嶄新厚實的棉花被子,皺了皺眉。俞潔的家庭條件很好,父母都是商人,俞潔的母親生怕自己的女兒住大學宿舍受委屈,給俞潔準備的被子都是全新棉花的,厚度相當於小賴被子的兩倍,連學校統一發放的被罩都是勉勉強強的才能把俞潔的被子套進去。疊這種被子可比自己的半新半舊的被子難度大多了,況且這可是俞潔一次近距離與教官接觸的機會,自己冒然的破壞了她的小計劃,保不準俞潔會不會把日後失戀的由頭算在自己身上。以小賴當年對俞潔的瞭解和剛才俞潔推自己的那一把來看,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
小賴搖了搖頭,正要出言推脫,卻不想教官拍了拍手,對宿舍裡的同學說道:“大家歡迎莫小賴同學為我們展示一下如何疊被子”,同時扭頭對小賴燦爛的一笑:“這次就當我對你內務整理的抽查,結果計入軍訓考核得分。”
小賴被教官的燦爛笑容晃了一下,待到去看俞潔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轉過了臉,無法得知她此時的表情了,小賴暗暗的嘆了口氣,教官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實在沒有再推脫的藉口。再說自己本來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的,這樣也好,要求是教官提出的,不會顯得自己太突兀,為了自己的軍訓考核得分,也得好好表現啊!
大家都興奮的看著小賴,馬昆體貼的幫小賴把俞潔的被子從上鋪搬下來展開,阿徐還奮力的召喚其他宿舍的同學過來一起觀看小賴的展示,就連老大蘇南也在給小賴鼓勁:“小賴,好好疊,這可是代表我們宿舍的榮譽啊!”
小賴深吸了口氣,站在床邊,摒除心中的雜念,平穩的把俞潔的被子展開,按照教官剛才的演示和教導,結合自己當年疊被子的經驗,首先把俞潔的被子用力的壓實,使其看起來不再鼓鼓漲漲的感覺,以便一會疊完之後比較有型。然後開始丈量尺寸,找摺疊線,不時的對被子繼續壓實,整理自己摺疊出來的稜角,對身邊傳來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專心的按著自己的方法繼續疊被子。
俞潔的被子實在是太厚了,小賴已經在開始就很努力的對她的被子用力的壓實,可是新棉花的彈性著實出乎了小賴的預料,她早晨剛起床沒多久,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折騰了這麼久,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可是眼光掃到旁邊站立的教官,想著當年他為了多教自己幾遍防身術而放棄休息和吃飯的情景,小賴咬了咬牙,繼續對被子進行壓實和稜角整理工作。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小賴覺得腿腳都有點發麻了,終於把俞潔的被子疊成了自己滿意的豆腐塊。小賴扶著床邊正要起身,胳膊被人用力一往上拉,穩穩的站了起來,這次沒有搖晃,因為那隻借力給她的手沒有縮回去,反而遞過來一隻手絹,帶著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讓人很安心。
小賴默默的接過手絹,微微低頭,將幾縷因為汗溼而貼在額頭的髮絲拂到耳後,用手絹在面頰和額頭上按了按,又輕微的擦了下脖間的汗液,將手絹摺疊起來,微微抬頭看了眼教官,見他沒什麼反對,便將手絹悄悄塞進了貼身的口袋,準備洗乾淨之後再還給他。
卻不想教官拿出手機迅速按了幾個字,在她面前一晃,然後扭頭開始點評她剛剛完成的傑作。小賴沒有去聽教官怎麼評論的,也沒有關心她的最後得分是多少,她只是在回想剛才教官給她看的手機上的那幾個字——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這是徐志摩當年和泰戈爾周遊日本期間所做的一首詩,實際上是十八小節中的最後一節,收錄在《志摩的詩》中: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小賴中學時很喜歡語文,所以對徐志摩的這首詩也是倒背如流,只是不知道教官剛給她看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就因為她疊了個被子就對她產生感情了?
小賴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環視自己不到1米六的身高和將近120斤的體重,以及想起那會自己踩了他一腳所獲贈的那句“同學,你該減肥了”,小賴覺得教官不會對現在的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就是被自己排除萬難、堅忍不拔、堅持不懈、勇疊被子的精神所感動了?小賴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噁心了一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隨著抖了抖。再或者自己剛才低頭擦汗的時候過於嬌柔,讓他恰好想起了那句詩,忍不住與自己共享?
小賴覺得最後一個推測比較靠譜,不過這吳濤也太大膽了,雖然說他現在是自己的教官,擁有著軍訓期間對新生的至高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