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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那做小鳥眼珠的翡翠品質怎樣,那樣清透的顏色,絕對是翡翠裡的極品,想想他曾經隨手給的那顆珍珠一當就當出了一百兩,襄荷覺得這兩個翡翠眼珠恐怕也不會多便宜。
那珍珠她收地心安理得,是因為不管怎樣當時蘭家卻是因他受累,可眼下兩人誰也不欠誰,真要說起來還是她欠他多一些,平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心裡不安。
“不過是些沒用的舊物件。”謝蘭衣淡淡地道。
抬眼看見她臉上的糾結,話裡便又帶了絲安撫,“都是往日在宮中時貴人所賜,只是母親當時整日荊釵布裙,用不著那些首飾頭面,等母親故去,就更是用不著了,宮中又花不著銀子,所以,也不過是些無用的東西。”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一絲笑來:“我小時倒是挺喜歡那些珍珠,當作彈珠玩也有些趣味。”
又抬頭看她,“你如今也只比我當時大一些,我估摸著你興許也會喜歡,可惜珍珠不適合做眼,因此用了翠玉。”
襄荷聽得咋舌,嘴巴長得更大了。
她知道他有錢,但沒想到會有錢到這樣啊!
拿珍珠當彈珠玩,這真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只是這麼說來,當今及先帝表面功夫做的真不錯,若不是謝燊及他前兩個兒子都先後因為種種原因“意外”去了,聽了謝蘭衣這番話,指不定會以為皇帝對前朝皇族多厚待呢。
只是,稍微多想一些,襄荷那點子羨慕就立刻煙消雲散了。
有錢又如何?在那深宮裡,賞賜一大堆不能吃不能喝又不能用的珠寶首飾,真是除了好看沒絲毫用處,謝蘭衣的母親荊釵布裙,未必是不喜金銀珠寶,而是怕惹人閒話吧,本身就有那麼一個不靠譜的丈夫了……
不過——
“宮裡是宮裡,現在你出來了,這些東西就都是銀子啊!”襄荷一副“你個敗家子”的眼光看著謝蘭衣,痛心疾首地道,“你從宮裡帶出多少東西?萬一用完了怎麼辦?在外面可是處處都要花錢的!”
謝蘭衣卻輕笑一聲,柔聲道,“不必擔心。”
說罷又揉了揉她頭頂,將她整齊的丫髻揉地鬆鬆散散,襄荷皺著鼻子瞪他一眼,他有些不捨,但還是乖乖收回手,嘴裡說著:“給你你便收著,銀錢的事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
他說地堅決,襄荷也只好收下。
不說貴不貴重,單從這份禮物本身來說,她還是很喜愛的。
她高興地拿著那小鳥上下把玩,突然,手不知碰到哪兒,直覺得手心一麻,耳邊響起輕微的破空聲,再一看——手中的小鳥不見了。
而頭頂上,一隻色彩斑斕的鳥兒正在打著旋兒地飛來飛去。
襄荷抬著頭望著那鳥兒,小嘴再度張成o型。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啪嗒”一聲脆響,隨即那飛地正歡快的鳥兒便收攏了木羽,緩緩下降,準確無誤地落到一雙白皙的大掌中。
大掌將鳥兒送到她眼前。
“這、這是——”襄荷結結巴巴地說著。
“飛天木鷂。”謝蘭衣道,“你不是想要麼?”
襄荷抬頭看他。
簪花宴歸來,她興奮地跟他說著飛天木鷂的神奇,他但笑不語,最後卻問她,想要麼?
她說想。
所以他就給她做出來了?
心底劃過一絲暖流,彷彿春天裡軟風吹著花香拂面,她握緊了那鳥兒,鄭重地說了句:“謝謝。”
謝蘭衣又揉了揉她頭頂。
這次襄荷沒皺眉瞪眼。
唉,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感動過後,隨之而起的就是驚訝和佩服,連珠炮般的問起來:
“這也是墨家機關術?你也會這個?不是說這飛天木鷂很難做麼?那個梁守三年才製成,你一個月就做出來了?!”
“小技而已,算不得多難,墨院的山長中,便起碼有十人能做出。”謝蘭衣面上卻淡淡的。
但襄荷聽了卻更驚訝。
墨院不比農院,墨院的山長加起來足有三十多位,十人聽上去很多,但卻還不到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大多數墨院山長都比不上謝蘭衣!
而且,山長們無不是飽學多年,最年輕的都有三四十了,而謝蘭衣卻才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襄荷記得清楚,簪花宴那日,梁守的飛天木鷂可是不能收回的,但謝蘭衣的這隻卻可以收回,而且飛行路線還不是直線,它能繞圈,能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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