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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句。
“那你缺什麼,我給你找!”襄荷順著話鋒接下去。
謝蘭衣臉部朝向廳外的花園,彷彿思索了片刻,才道:“缺人。”
襄荷也順著他的動作看向廳外,再聽他那話,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偌大的一個園子,卻沒半個人影。從大門到廳堂這短短的一截路上,萬安曾與她簡單交談,她從中得知,這玫瑰園中如今只有謝蘭衣與萬安兩人居住,平日衣食起居幾乎都要靠自己。
一些打掃和採購菜蔬等粗重活計有書院的僕役來做,但謝蘭衣不喜人多,也未另買僕役,因此平日一些雜活都是萬安來做,至於穿衣等自己能夠完成的小事,謝蘭衣從不假於人手,都是自己來做。
萬安說的輕鬆,但他畢竟年紀已長,照顧這麼大個園子和謝蘭衣,想必不會多輕鬆。
所以……這是要她來當小丫頭麼?
“我沒學過怎麼服侍人……”襄荷訥訥地說道。
以工換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具體如何還要細商,再說,她還真不會服侍人。她從抱香那裡聽過,大戶人家的僕役規矩一堆一堆的,絕不是隻要會幹活就行了。
“不用服侍。”謝蘭衣卻搖了搖頭
說罷忽然搖動輪椅,向大廳右側的駛去。
襄荷忙跟上。
駛過一條灑滿陽光的走廊,謝蘭衣在一扇門前停下,推開門,緩緩駛了進去。
襄荷站在後面,不由先探了探頭。
竟是一間書房。
四面的牆壁都是書架,只是此時上面空落落的,連一面都未放滿。
謝蘭衣指著書房中唯一一把椅子道:“坐。”
襄荷看了眼,嘴角不由抽了抽。
又是高高的太師椅。
待有些狼狽地爬上太師椅後,便見謝蘭衣從唯一有書的那面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遞給她道:“念。”
襄荷疑惑地看了一眼,是《墨子》。
她有些疑問,但卻乖乖地沒有問,而是翻開了書,翻到備城門篇,照他所說,輕聲唸了起來。
“……凡守圍城之法,厚以高;壕池深以廣;樓撕揗,守備繕利;薪食足以支三月以上……”
白綾之下,謝蘭衣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四處寂靜無聲,唯有女童稚嫩的讀書聲起起落落。那聲音不似他那的嗓子那般因被燻壞而沙啞,也不似萬安因被去勢且年老而尖利怪異。這個聲音稚嫩、清晰,彷彿初春融化的冰河之水,帶著一股子清冽的銳氣,淙淙地流過山間亂石草木。
果然好聽許多啊。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來。
襄荷目光凝注在書頁上,卻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書房很安靜,除了她的讀書聲便是翻書聲,謝蘭衣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已經睡著。既然他不叫停,襄荷便一直讀了下去,直讀地玻璃窗外霞光一片火紅,大片大片絢麗的色彩投射進書房,落在謝蘭衣背對著夕陽的身上,落在她的臉上手上。
翻頁間隙,她抬頭看那夕陽,看被夕陽籠罩的謝蘭衣,腦海中忽地湧出前世在網上被用爛的一句話: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第3章 。14|家
襄荷在晚飯時分才離去。
萬安熱情地挽留她一起用飯,不過被她婉拒了,帶著剪下的幾根月季枝條,也沒去書院的飯廳吃飯,而是直奔試驗田,將月季扦插上才回了女院。
從此以後,襄荷的課餘時間除了泡藏書閣和試驗田,便幾乎全泡在玫瑰園。
謝蘭衣讓她做的事很簡單,就是為他念書。
相比襄荷原本想的做丫頭什麼的,這個活計簡直太輕鬆,而且相比她折取的月季枝條的價值,每日抽出些時間為謝蘭衣唸書完全不算什麼。畢竟那些月季品種都是外界不曾有過的,如果交給趙寅年好好運作一番,就算炒不到牡丹那樣的價格,卻也絕對價值不菲,而謝蘭衣說了,玫瑰園的月季枝條隨便她剪。
但襄荷卻只剪了幾種,主要是她那試驗田太小種不下,她便想等到休沐日時將玫瑰園的月季大修剪一番,剪下的枝條便帶回家中,也算廢物利用了。
看得出來,玫瑰園裡的月季以前是有人修剪的,修剪之人應該就是那些培育出這些月季的謝氏家僕,但如今謝氏家僕俱已歿,玫瑰園便沒了打理的人,月季便開始瘋長起來。這樣雖然現在看著還好,但許多死枝和不開花的啞枝多了,總歸達不到最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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