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3/4 頁)
不可求的梅瓣素心蘭,除花鋪東家手裡那盆,世間僅此一盆的梅瓣素心蘭!
於是很快,喊價聲又起。
“一千一百兩!”
“一千二百兩!”
價格節節攀升,眼看著打破兩千兩大關,朝著三千兩奔去。
先前出價一千兩的中年文士臉色青灰,但看向玻璃罩子的目光卻更加熱切。
“兩千九百兩!”
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咬牙喊出,顯然,這價格對他來說也有些肉痛。
“三——千兩!”中年文士扶著身邊的小廝,吐出的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
“先生!”小廝驚聲叫道,“咱家哪有那麼多銀子?!”
沒有人再喊價,幾個顯然跟中年文士認識的人都勸說了起來。
“王山長,你這是何苦?”
“王兄,知你愛蘭心切,但也不可如此衝動啊!”
“王山長,咱們一月束脩也不過十兩,三千兩,這是你多少年的束脩?切切三思啊!”
……
“山長“二字一出,周圍人便知道了這幾人的身份,畢竟,在襄城這個地方,能被叫做山長的,那幾乎毫無疑問便是鶴望書院的山長。
身為鶴望書院的山長固然受人尊敬,但同時,卻也代表著一定程度上的“清貧”。
書院的普通山長一律是一月十兩的束脩,各院院長則是二十兩,相比許多山長本身的名聲,那真的是相當微薄,雖然另有學田、祿米等福利,但總的來說,並不算十分優厚,起碼比不上有著各種油水的官員們。
這種收入能讓山長們維持普通的優渥生活,但想要一擲千金,難度無疑有點大。
所以另外幾位山長才全力勸阻。
但王山長顯然已經拿定主意。
因幾人這麼一打岔,暫時便沒了人喊價,王山長提心吊膽等了會兒,見依舊無人出價,才蒼白著臉,對那幾人強笑道:“各位山長不必為我擔憂,這些銀子湊湊還是能湊出來的,無非是賣些田地,削減些僕役,我有手有腳的,銀子總會再掙回來。”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
為了幾棵草賣房賣地,傾盡家資,這可真是——
“蘭瘋子!”一位山長搖頭道,“你可真是個蘭瘋子!”
眾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可不是瘋子麼。
眾人正震撼呢,先前出價兩千九百兩的富商卻咳咳兩聲,見眾人都看向他,才揚起笑說道:“出價可還沒結束呢!”
“掌櫃的,我出三千一百兩!”
眾皆譁然。
王山長更是差點昏過去。
“你、你這人怎能這樣!”王山長一位同伴急道。
富商斜眼瞥了那同伴一眼,“這位先生說話可真不中聽,我怎麼了?我不就出價麼,怎麼,還不許了?”
那同伴顯然不是個善辯的,憋了半天才憋出個“君子不奪人所好!”
富商鼻子裡哼出一道氣來,“什麼君子!這花兒又不是他的,怎麼就算奪了?我只知道掌櫃的說價高者得,買賣東西自然是誰出的錢多給誰,在下可沒聽過誰是君子就給誰,就不許別人買了,這可不是君子,這是強盜!”
同伴頓時漲紅了臉,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正待要說什麼,卻被王山長攔住。
“說得對。”他有氣無力地道,“價高者得,這是掌櫃訂下的規矩,自然要遵守。”
又對那富商道,“是我等失禮了,王某給先生賠個不是,還請原諒則個。”
富商皮笑肉不笑:“還是王山長明事理。”
王山長的同伴盡皆默然。
道理誰不懂?只是常人看了王山長這副模樣,哪還忍心跟他搶,餘下的眾人中未必沒有繼續出得起價的,不過是於心不忍罷了。
王山長又打起精神,朝富商道:“只是王某還有個不情之請,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家在何處?王某一生愛蘭成痴,對這梅瓣素心蘭夢寐已久,今日無緣收為己有,也是王某的命,只是還望先生首肯,若能讓王某日後登門賞蘭,王某感激不盡。”
富商卻連連搖頭,狀似無奈地道:“這個怕是沒法如先生的願了,其實我對這些花呀草呀的可不敢興趣,不過是聽說有位貴人喜歡。”
言下之意,重金買蘭不過是為了送給那貴人,好討那貴人歡心。至於是哪位貴人,富商當然不會說。
王山長原本搖搖欲墜的身子終於支撐不住,兩眼一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