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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近,聽說那些離得遠,又只能佃學田種的都過得可苦了,孩子都養不起,青黃不接的時候就賣兒賣女,真是可憐死個人咯!”
“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告訴別人,”一個農婦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著,這般作態立刻吸引了一干人的注意,紛紛催促她快說。
“我聽說啊,那常山長其實就是個替死鬼,那真正貪的,是書院的幾位院長!”
“這、這話可不敢瞎說,你從哪兒聽來的?”眾人大驚。
雖然出了這兩樁事兒,但書院的地位在這些農婦心目中一向很高,用奉若神明來說也差不離了,即便出了這兩樁事兒,也並不能讓她們一時轉變觀念,仍舊尊敬著書院的山長們。而書院各院的院長,在她們心中的地位更是跟皇帝也沒差多少了,因此此時聽這人這般說都驚訝不已。
那農婦得意地道:“我孃家侄兒媳婦兒的妹子在城裡大戶人家當差,城裡人都這麼說呢,我起先還不信,結果,前兩天咱村來了個貨郎你們知道不?貨郎走街串巷的,那訊息可比咱們靈通多了,我說起這事兒,那貨郎親口跟我說的,絕對可信!不然你們想啊,常山長不過一個山長,要沒有上頭的意思,他哪來的膽子敢這麼貪哦!”
其餘農婦有的依舊狐疑,有的卻已經有些相信。
幾天之後,襄荷去城裡花鋪時,也聽到店裡夥計乃至客人議論。
雖然主流聲音仍舊是討伐唾罵崔常兩人,但非議書院的議論也不在少數,尤其種種不辨真假的“傳言”,更是甚囂塵上。
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李恆泰辦得這兩件案子,把鶴望書院從百姓們心中的神壇上拉了下來。
只是這兩件事雖然的確算得上是書院的醜聞,但不過兩顆老鼠屎,還是已經被挑出的老鼠屎,居然能這麼快就影響了整個書院的聲譽,乃至到了街頭巷聞的地步?
有蹊蹺,襄荷摸著下巴想著。
她才不信背後沒有人煽風點火地煽動輿論。
☆、92|6。11
襄荷都察覺了的事,書院的院長們自然不會沒有察覺。
但察覺又如何?幕後之人所做的不過是將事件擴大,讓更多的人知道,至於那些“傳聞”,反正只是傳聞,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真的是百姓們的無聊猜測,還是有心人的惡意傳播。
所以院長們只能努力挽回書院顏面,不讓書院繼續丟臉。
可是,這個願望似乎很難達成。
之後的幾個月裡,李恆泰簡直像是變身破案狂魔,書院上上下下,上至山長,下至管事,泰半都或多或少地牽扯到各種案子中。前期時李恆泰很注意分寸,抓出來的也都是如崔實常山長這般易引起人義憤,證據又確鑿的,而就在他這樣的有心規劃之下,每抓出一個蛀蟲,他的威望便上升一分,不論是在學子中還是在普通百姓中,他成功地塑造出一個嫉惡如仇、斷案英明的形象。
因為輿論的態勢,院長們有心阻攔李恆泰,但李恆泰這時候抓的都是該抓之人,那些院長知道那些蛀蟲們做的事後,許多都直接放棄阻攔。如卜若地,在他看來凡事一碼歸一碼,即便李恆泰這個人有點不對勁,但他如今做的事是對的,對書院也是利大於弊,那麼就不應該阻攔他。
況且,他竟從不知道,看似淨地的書院居然掩藏著這麼多腌臢事兒!雖然書院的名聲要顧,但他分得清輕重。
腐肉去除之時固然疼,卻總好過任它一直腐爛下去,最終危害整個軀體。
許多山長們都是這樣想,因此他們並沒有阻攔李恆泰。
況且,即便他們想阻攔,恐怕也是阻攔不了的。
如今李恆泰要查某個人,已經不像最初時那般要面面俱到,非得逮到要查之人的死穴才行,基本上只要有些證據,看上去沒什麼破綻,百姓,乃至鶴望書院的學生都會相信這個人的確有罪。
這是一種慣性,一種可怕的慣性。
這種慣性是李恆泰用書院那些真正的蛀蟲們,給學子以及百姓養成的。
但即便鶴望書院根深葉茂,以致蛀蟲有點多,卻又哪裡經得起李恆泰這麼三天一小查兩天一大查?
在山長們覺得腐肉去的差不多,是時候要做些事情,好挽回書院聲譽的時候,李恆泰卻依然沒有停止。
原本只是山長及管事們被調查,到了後期,連學子也被列入調查的物件。
人無完人,任何人放在顯微鏡下看,都會有無數的缺陷與瑕疵。而李恆泰如今做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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