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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諾嘆了口氣:“初夏,去換衣服吧,我請求你跟我一起參加晚宴。”
過年的時候,舅媽給她請老裁縫定製了兩身小禮服。她那時還笑舅媽白白浪費銀子,她這樣的宅女,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社交可言。想不到,在這一年結束之前,小禮服居然有了見天日的機會。白露在她身前身後轉了幾轉,讚歎:“真不錯,都吃完火鍋了,居然還沒有肚腩。試試我的珍珠別針吧,百搭。”
送她出門,白露還笑嘻嘻地揮手:“記得給我帶夜宵,我要吃奇芳閣的雞絲澆面和鴨油酥燒餅,雞絲要多,燒餅要剛出鍋,要撒一層厚芝麻。”
初夏驚悚:“姐姐,你還吃啊你,你這一晚上都吃下去一座山了。”
她振振有詞:“你懂個屁,這年頭,除了孕婦,只要是個女人,吃頓飽飯都是罪大惡極!”
沈諾在樓下等,看她穿著粉色的改良旗袍,搭配上黑色的披肩,婷婷娜娜地走下來,倚著車門笑:“倒真有《花樣年華》的味道了。”
初夏垂首笑,長長的睫毛彎彎翹翹像小扇子,梨渦清淺:“這可不敢當,張曼玉可是我心裡的女神。”
他輕輕在她頰上印了個吻,悶悶地笑:“你也是我心中的女神。”
宅子是明清時代留下的大宅,難得儲存的好,修葺增補的地方也巧妙,古香古色,不帶半點兒突兀的不協調感。庭中古木森然,秋盡江南草未凋,依舊濃蔭如蓋,假山間流水潺湲,當真有庭院深深深幾許的意味。大門外早有穿著制服的男子等著。看了請帖,便引客人往裡頭走。初夏看著遞到侍者手裡大紅的印著燙金喜字的請帖,歪著頭打趣沈諾:“該不會是前女友大婚,拉我來壯聲勢吧。”
沈諾搖頭,煞有介事:“跟我有關係的是新郎。”
她認真地點頭:“早就看出來了,我都被男情敵抓出過幾道血痕了。”
他神情尷尬,清咳兩聲,帶著點告饒的意味:“咱能不提這事兒嗎,你的記性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好。”
她似笑非笑地睨他,眼波流轉,別有一番嫵媚風流。
沈諾低叫,不得了了,今天不應該帶你出門,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她輕輕伸手掐他的胳膊,迎面走來的男子對他們笑:“沈諾,終於捨得來了,弟媳婦真是漂亮,比上次見面更加漂亮,你可得看緊了哦。”
初夏心中暗暗地驚,眼前這個新郎打扮的男子倒真是沈諾的舊識,她也有過一面之緣的趙子安,趙董。
沈諾笑著跟他握手:“恭喜,子安兄,真是雙喜臨門啊。”
趙子安只是笑,然而初夏卻並不覺得他眼中有多少高興的意味。或許這世上的大多數人,尤其是站在高處的人,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們的笑臉只是單純的面部表情,與高興不高興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
“弟妹這般看著我,美人當前,卻是朋友之妻,愚兄倒是不知所措了。”趙子安注意到了初夏暗暗打量他的眼神,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初夏頓時覺得呼吸不順暢起來,他明明是對著她笑的,她卻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像是被人扼住咽喉一樣。初夏暗忖,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明白,為什麼Rose會招惹上男人,而且是這樣一個男人。
她安靜地笑:“我正在想,趙董這一天想必已經聽到了不少恭賀之詞,我要說點兒什麼,才會與眾不同呢。”
趙子安哈哈的笑:“弟妹真是說笑了,弟妹是古典才女,自是滿腹錦繡,出口文章。”
沈諾暗暗地驚,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職業?難道他背地裡還調查過自己不成?她手心有汗,下意識地要去握沈諾的手,不想沈諾伸手攬上了她的肩膀,微笑著搖頭:“子安兄,你可別虛誇她,她呀,就是鎖在閨房裡的書呆子,半點兒人情世故都不懂。”
趙子安點頭讚歎:“越是這樣的舊式女子越是難得,現在都已經成稀世珍寶咯。”倒是不勝唏噓的模樣。
賓客漸漸多了,潮水一般的往宅院裡頭湧,人人都爭著向新郎倌道喜,他少不得要虛與委蛇一番。沈諾趁機拉著初夏往別處走,他眉頭微蹙,轉頭看她,聲音溫和:“別理他,他本來就是個古怪的人,加上心裡頭不痛快,難免有些陰陽怪氣。”而後又換上玩笑的口吻,“我帶你來本來就是為了徹底斷了你對他的綺念,這樣倒好,你怕是討厭他都來不及了吧。”
初夏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哪隻眼睛看我對他有幻想了?簡直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沈諾故意咂嘴,作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樣:“你又是問他的身份,又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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