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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春穿了一件月牙色齊胸襦裙,外罩嬌黃色的大袖衫,訶子上用銀紅雙線繡以簇簇牡丹花,豔色襯得月匈前大片的肌膚瑩白如玉,可謂灼人眼球。
季卿進屋便瞧見她攬鏡自照,不覺輕笑出聲,賀蘭春回頭一笑,許是動作大了些,裹在訶子裡的豐盈微顫,叫季卿頓時有些口乾舌燥,目光變得灼熱。
“豔色點酥香,尋探蘭渠處。”季卿話一出口便知失了言。
賀蘭春果不然瞪圓了眼睛,咬唇睨著季卿,又羞又惱,她怎知季卿瞧著一本正經的樣子,竟也會讀過淫詩豔詞,當真是個老不修。
季卿握拳抵唇清咳一聲,故作肅穆的道:“你兩位兄長已到,速隨我去前廳。”
賀蘭春聞言嬌顏一展,其笑靨豔比花嬌,灼若芙蓉粼波光,叫季卿不由驚豔。
賀蘭春見狀甚為得意,臉上笑容更甚,上前輕輕一福,姿態多有嬌媚,軟聲道:“王爺先請。”
元唐男女大防並不重,雖不比昭帝在位時男女可同席而餐,卻也不至用屏風相隔,兩方遙遙無望。
季卿剛一露面便叫人圍住,倒將賀蘭春擠出了人群外,她倒不覺無措,唇畔含著幾分笑意打量著圍在季卿身邊的四人,為首的那人最是年長,臉龐黝黑,留著長鬚,國字臉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笑聲可謂狂放。
季卿回頭見賀蘭春未跟上來,腳步便一頓,喚道:“賀蘭氏。”
賀蘭春笑應一聲,見那四人散在兩側,便走到了季卿身邊,立於他身畔,仰頭衝他一笑。
季卿不覺回以笑意,雖一閃而過卻叫人捕捉了分明,只聽年長那人道:“景略,這便是小弟妹了吧!”
季卿輕“唔”一聲,與賀蘭春介紹起來,賀蘭春這才知這四人是季卿的庶兄,皆在軍中任職先鋒,乃是季卿的左膀右臂。
賀蘭春屈膝一福,與他們見了禮:“見過各位兄長。”
季郃朗聲一笑:“小弟妹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他眼中難掩驚豔之色,突然想起昨日聽說之事,季卿攜賀蘭氏一道去往書房,堪稱破例,如今見了這位賀蘭氏他倒是有些理解了,納得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換做誰都將新鮮一些時日,捨不得叫她離了身畔。
“景略好福氣,小弟妹如此絕色,當如斯英豪方可匹配。”季陵朗笑讚道,隨即將目光移開,與季卿道:“得此佳人當浮一大白才是。”
季卿唇角浮現一絲笑意,轉頭叮囑可賀蘭春幾句,說話間便有侍女過來相請,只道是王妃請賀蘭側妃入席。
季郃四兄弟妻室都是第一次見賀蘭春,目光掠她身不覺一怔,季郃之妻孔氏目光驚豔不及收回,便聽四弟妹蕭氏笑讚道:“今日方知何為燦如春華之貌。”
魏氏招呼著賀蘭春入席,將坐在一處的四人介紹與她,賀蘭春少不得起身見禮,孔氏便伸手將人托住,笑道:“當不得小弟妹大禮。”
季家隨武帝起兵,武帝登基後便將幽州劃分被季家封地,是以季家盤踞幽州多年,又因以武起家,其後人所娶妻室便皆為幽州武將之後,言談之間便少了幾分溫雅,反倒多了些許直爽。
季陵之妻蕭氏對賀蘭春的來歷知之甚詳,對她不免有些忌憚,今日見她如斯美貌,玉顏豔比春華曦光,端的一副柳弱嫋嫋之態,頓時思及紅顏禍水一說,不覺蹙眉。
賀蘭春對她心思自無所察覺,見賀蘭晰與對她遙遙舉杯,不由一笑,亦舉杯回敬。
魏氏見狀便笑道:“早前便與王爺說叫你兩位兄長入府暫歇,也好叫你們兄妹多相處幾日。”
賀蘭春笑道:“本不該拂了王妃好意,只是我這兩位兄長自在慣了,若來府中反倒是叫他們覺得拘束。”
孔氏偏頭瞧了對面一眼,席面上的人她自都是識得的,唯有兩個年輕郎君是生人,想也知這兩人便是賀蘭春的兄長,見這二人容貌俊俏,略年少的那個相貌更是不凡,倒是她所見俊俏郎君中最為出色的,思及長兄尚有一適齡庶女,心思便一動,問賀蘭春道:“不知小弟妹這兩位兄長可曾婚配?”
賀蘭春微怔了下,隨即笑道:“二哥膝下已育有一子,倒是三哥尚未婚配。”她輕笑一聲,看了賀蘭晰一眼,見他唇畔含笑,自攬風流,便輕聲道:“我這三哥是洛邑出了名的風流子,母親慣來拿他沒有辦法,原曾想尋個嫂嫂將他管束住,誰知竟嚇得三哥離家余月,叫人好笑又好氣,母親只得隨他去了。”
孔氏試探尚未出口便叫賀蘭春拿話擋了回去,不由惋惜的瞧了賀蘭晰一眼,這樣俊俏又家資豐厚的郎君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