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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哪敢離了她身邊,況且等賀蘭春產子後她少不得也要在京中留個一年半載照顧女兒和外孫。
賀蘭春勾了下薄唇,將手上的碗放了下來,道::“母親可是還想回洛邑去?”
容氏雖久居洛邑,可自幼卻是在京中長大,若非一遭天變,容家也不會遷居到洛邑,對她來說,久居京城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不過她是賀蘭家宗婦,若常年在京城逗留怕是有些不合規矩,最緊要的是,她怕賀蘭家的人藉此唯有舉家遷來京都。
“總不好一直在京城住著就是了。”容氏輕聲說道。
賀蘭春支起了身子,笑吟吟的道:“有何不可。”她見容氏望了過來,便道:“這家早晚都是要分的,賀蘭家自是嫡長子繼承,大哥是個什麼性子您是知曉的,指望他倒不如指望二哥。”
容氏眸光一閃,聽出了賀蘭春言外之意,猶豫了一下,道:“分家這樣的事總不是一個人能說得算的。”
賀蘭春抿了下紅唇,臉色的神色顯得冷凝而沉重:“二哥與三哥還是長留京城的好,母親也可藉此久居京中,雖說這事眼下不易辦,可等過了幾年二哥入仕後卻也不是一件難事。”
容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讓我仔細想想。”
賀蘭春沒有再言語,只重新執起了筆為已勾勒出線條的國色天香圖填色,等填了三四朵牡丹後才撂了筆,接過徐媽媽遞過來帕子拭了拭手,開口道:“大伯無子,日後總需要一個人養老送終,依我看不妨將二哥過繼給大伯的好,如此咱們這一房倒也無需分家了,長房居以京中,父親這一房便留在洛邑,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一樁事了。”
容氏聞言一驚,若說從兄弟的子嗣中過繼也不是沒有的事,只是這人選卻不是那般好定,尋常的若是嫡子多,兄弟間感情又和睦,倒可過繼一個出去,可如賀蘭家這一代只有兩個嫡子,無論如何也該從庶子中擇一人過繼才是。
容氏倒不是捨不得兒子,賀蘭昀連兒子都有了,便是過繼給了長房也不過是擔了一個虛名罷了,影響不了母子情分,她只是想著這樁事老爺子怕是必為肯應允。
“若是將二郎過繼給你大伯,且不提你大伯如何做想,只你祖父怕第一個不會應允,他將你父親這一房視作襲承,若是二郎過繼給了長房,那日後賀蘭家家主的位置又該由誰來做?一個是賀蘭家的嫡長子,一個是長房嫡長子,如此兄弟鬩牆之禍已可預見。”
賀蘭春曲指輕釦在案几上,沉吟了片刻後道:“所以才讓二哥遷居京城。”
容氏輕輕搖頭,道:“二郎遷居京城,將來勢必要壓了大郎一頭,也就是壓了你父親這一房,你父親焉肯應允。”她說著露出譏諷一笑:“若叫你長兄遷居京城他怕是才肯鬆口呢!”
賀蘭春唇角勾起冷笑:“父親的幾分手段焉能與大伯相提並論,若是大伯動了心何愁不能成事。”她身子微微俯下,輕聲道:“母親,待我生產後賀蘭家必是要進京探望的,不妨藉此機會探一探大伯的口風。”
容氏神色微微一動,沉吟後道:“只怕你大伯未必會動心,他若有此心思早些年便會提及了。”
賀蘭晨是賀蘭家的嫡長子,他若有心繼承賀蘭家,便是身有殘疾也會留下長房的子嗣,他到如今不曾再娶妻納妾留下子嗣,其中因由容氏心中自是分明,無外乎是怕長房留有子嗣將來會起紛爭,使得賀蘭家分崩離析罷了,這樣一個看重家族的人,想要說服他,容氏自問沒有半點把握。
“子嗣相爭乃是亂家的根本,你大伯視家族若命,怎會讓兄弟鬩牆這樣可預見之事發生。”
賀蘭春勾唇一笑:“母親這話錯了,正是因為大伯父視家族若命才有可能應允。”她嫣然一笑,話音兒一頓,唇角復又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要避免家族分崩離析才更該將二哥過繼給大伯,否則年深日久,便成了二房壓長房一頭,大哥這一脈可就真成不了氣候了。”
容氏面露沉思之色,過了一會道:“你所說是建立在分家之上,你可曾想過,倘若沒有分家一說,二郎縱然壓了大郎一頭又能如何,受益的終究是你父親這一房。”
賀蘭春聞言眼底浮現驚疑之色,她抬眸看向容氏,輕聲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世上哪有一層不變的事,便是這天下,都不知更替了幾代帝王。”
“你祖父常常說賀蘭家如今勢弱,兄弟齊心方可成事。”容氏輕聲說道,秀長的眉微微蹙起:“我曾聽你父親提及過不止一次,日後他這一房子嗣縱然分家,嫡枝這一脈也斷然不能分開。”
賀蘭春美目凝上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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