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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孫女,含義不可謂不深。
桑乾郡沈家,也是傳承幾百年的名門望族,德宜大長公主嫁到沈家後不久,便隨夫君遷出京城在桑乾郡定居,比起那些養面首或者常鬧得駙馬灰頭土臉的公主們,這位公主實在是難得的低調又溫柔。
周太后看到信後頭疼,覺得不能讓自己一個人為難,於是讓人請了晉鞅來,母子二人齊齊看著書信做沉思狀。
“皇上可有中意的人?”周太后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與皇帝鬧僵。之前周家相送女兒進宮為妃,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前面這麼多步都走了,現在她準備給皇帝提前行冠禮,讓他早些親政,又怎麼會願意讓皇帝誤會她?
晉鞅搖頭:“兒子一心撲在朝政上,哪有心思認識這些世家姑娘?”他的目光在信中“司馬”二字上掃過,眉頭微皺,“司馬家的姑娘……可能與我不太合適。”
“她家姑娘品貌出眾,氣度非凡,你還沒見過,怎麼就知道她們不合適了?”周太后心裡雖然也覺得司馬家不是好人選,但這怎麼說也是晉鞅生母孃家,所以即便天下所有人都可能評價司馬家好壞,唯獨她不會輕易開口。
晉鞅笑了笑,蓋上這封信,朝周太后作揖道:“還請母后寫信回絕大長公主,就說兒子如今尚且年幼,還未加冠掌朝,不宜談婚嫁之事。”
未親政便不成親?
若有所思的看了晉鞅一眼,周太后笑言:“罷了,罷了,為了你,我再做一次惡人,大長公主身份再尊貴,那也尊貴不過你去,你不願意,那麼誰都不能逼你。”
晉鞅站起身,朝周太后深深一揖:“兒子謝過母后。”
“不必言謝,”周太后親手扶住他,“我們母子二人同氣連枝,我便是為了你做這個惡人又何妨。只盼你能仁愛百姓,還大豐一個太平盛世,也就不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了。”
“兒,記下了。”晉鞅鄭重的看著周太后,“定不會讓母后失望。”
等晉鞅離開後,周太后拿起桌上的信,嘲諷一笑,一個幾十年不曾回過京的隔輩公主也妄圖插手皇帝的婚事,真當她跟小皇帝好欺負?
“嗤,真當還是先帝在的時候麼?”白皙的手掌把信捏作一團,隨意丟棄在一邊。
夜裡,正是美夢時分,躺在龍床上的晉鞅卻睡得有些不安穩。
他覺得自己好像站在一個擁擠的街道上,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路邊灰色的行人把他擠來擠去,他不知道往哪兒走,只好茫然的隨著人流往前走。
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可是他卻聽不清這些人在說什麼,他只看到這一張張彷彿蒙著白霧的臉上,嘴唇動來動去。
這是哪兒,他為什麼在這?他茫然四顧,沒有覺得驚惶,只是感到有些奇怪。
“陛下,你怎麼在這?”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嫩黃裙衫的姑娘從旁邊跑了過來,猛的抓住他的袖子,“快跟我走。”
他猛的低頭,看到一個梳著雙髻的小姑娘,掛在她髮髻上的金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小姑娘臉上的白霧散開,他看到了一雙大大的眼睛,以及白嫩柔軟的面板,以及眼睛上方那對彎彎的柳葉眉。
他張了張嘴,想叫出對方的名字,可怎麼也喊不出來。
“給你!”小姑娘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糖人,糖人穿著豔麗的紅色宮裝,臉蛋像極了小姑娘長大後的模樣。
他怔怔的接過這個糖人,突然聽到天空傳來一聲驚雷,他猛的抬頭,看到的卻是滿目黑暗。
“陛下,是春雷響了。”守夜的太監察覺到龍帳後有動靜,忙上前小聲彙報,“您可受驚了?”
晉鞅握了握右手,察覺那裡空蕩蕩的。
“朕無礙。”睜大眼看著龍帳上方,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現在是丑時下刻,您可要起夜?”
“不用,退下吧。”他把溫熱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輕輕呼呼了一口氣,再度閉上眼。
春雨貴如油,顧如玖趴在窗欞上,看著外面溼乎乎的院子,轉頭對丫鬟木香道,“木香,把我的荷包拿來。”
落花臨窗繡荷包,也是一件很有意境的事。雖然繡工不怎麼好,但架勢還是要擺足的。
好在世家對女兒的繡工要求並不高,不然像顧如玖這樣,不知道還要做多少關於刺繡的功課。
自從她滿七歲後,家裡就為她請了幾位女先生,不過都是琴棋書畫經濟管理之類,繡工方面倒沒有特意請先生,只是跟著母親簡單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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