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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雖從剛才唐初樓與徐雲廷的談話中大致能猜出那人的身份,但在沒有確認之前,她還是不敢相信。
徐雲廷沒應,捂著胸口只是咳嗽。
“我問你,他是誰?”阿瑤見他不答,胸中這股氣便愈發濃烈,想要抓住他打罵逼問,迫他說出真相,但見他這副模樣,又不忍心。
正僵持著,卻見唐連奔了過來。
“十二姐,你怎還在這裡?快跟我走!”唐連一面說一面拉住阿瑤手臂將她拽了起來,徑直往殿門外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話間,兩人已到廊上。
唐連從袖中摸出七星彈,朝天按動機括,便聽“颼”一聲,一篷煙花在天空砰然綻開。
☆、第32章 逃亡路(2)
白日煙花瞬間便即湮滅。
天空有雪花飄落。
阿瑤從廊道望出去,看到遍地的屍首,紛紛揚揚的雪花將一切染白,為這殘酷的殺戮覆上了層溫情的面紗,也沖淡了空氣裡濃烈的血腥氣。
一路行去,不時有紅衣鎧甲的兵士衝上前來妄圖擋住他們的去路。刀叢戟林之中,阿瑤亦不得不拔劍自保,所幸唐連護得她緊,總是趕在她之前將麻煩解決掉。
血光飛濺,不時有人倒在他們腳下。
渾渾噩噩間,也不知斬殺了多少人,又跨過多少具屍首?他們方才衝出了包圍圈。
身後,喊殺聲漸遠。
回頭望去,離文殊、菩提、地藏三殿已遠。此刻他們已到了更高一處的露驊臺上,登高俯瞰,整個宏光寺俱在眼下,掩映在一片迷迷濛濛的雪霧當中。追兵已被甩開,嶽朗帶著百來十號殘兵跟了上來。
山路崎嶇狹窄,又兼下雪,前面的人踩過去,本就不好走的山道便成了爛泥路。阿瑤腳底下已全溼了,雙腳凍得發木,偏偏身上還在出汗,汗水從頭髮絲浸出來,被風一吹便冷去。
唐連怕她摔倒,一路都扶著她的手臂在走,感覺到她在發抖,便問:“十二姐,你還好吧?”
“沒什麼。”阿瑤搖頭,抬袖抹去額上淋漓的汗水,低聲道,“你的傷要不要緊?”
“不要緊。”唐連道,“我躲得快,只劃破了點皮肉。”
正說著,卻見前面的人停住了。稍後,唐初樓傳令下來,叫所有人原地候命。唐連頗是詫異,擔心後面的追兵,拉著阿瑤疾往前走,越過數名黑甲精衛,到了露驊臺上的亭子裡。
唐初樓正扶欄遠眺,目光悠悠望出去,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相爺。”唐連放開阿瑤,待要上前提醒他一兩句,卻被他抬手止住。
唐連只好閉口不言,心裡卻是疑惑,轉而望向夙玉、泛香,他二人也都是無奈搖頭,一副茫然無解之狀。
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見唐初樓返身走到亭子中間的石桌邊坐下。
“阿連,把你那幅嶽州圖拿來。”
唐連這才恍然,忙將圖從懷中取出,在石桌上鋪展開來。
唐初樓垂目看了片刻,伸指在圖上某處點了點,道:“此處離露驊臺還有多遠?”
唐連道:“大概有半里地,從露驊臺上去不要多久。”
“有三條路可走。”唐初樓沉吟道,“往南折轉下山到塔樓,往北行是象山北麓,往東翻越橫嶺到薊州,依你看,咱們走哪條道比較好?”
唐連默了片刻道:“塔樓那邊,葉如誨他們怕是早布好了重兵,往北去還是在葉家的地界上,往薊州方向走似乎是要穩妥些,但路途遙遠艱險,也非是好的退路。”
唐初樓不語,只微微頷首,半皺著眉盯著圖又看半晌,方抬起頭四下看了圈,問道:“嶽朗跟上來不曾?”
泛香忙道:“跟上來了,在下面山道上。”
“叫他上來。”
泛香立刻前去傳話,不多時便見嶽朗奔進亭中。
唐初樓也不等他行禮,便出聲相問:“你那裡還剩多少人?”
“方才點了下,粗粗有三百來人。”嶽朗滿面愧疚地垂下頭,繼而跪倒,“都是屬下等辦事不利,害相爺置身如此險境。”
唐初樓道:“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先起來。”
“是。”嶽朗聽命起身。
唐初樓嘆了口氣,道:“也怪我太大意……”他身為一國之相,竟能當眾自責,卻也難得。
阿瑤由不住抬頭看他一眼,卻見他也正朝自己看來,心裡咚地一跳,忙又低下頭去。就聽他又開口道:“阿連,你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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