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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哭累了。她將那天,和拓拔泓的事告訴他,李益只是抱著她安慰,既不驚訝,也無任何激動。這讓她很安心,她心已經夠驚怕的,只想安靜平緩地傾訴自己的情緒,如果他反應很大,她會更糟糕。她就只是哭,求他的安慰,他就愛撫她,哄著她,好像哄受傷的小孩子似的。她說她害怕。
李益說:“他一個小孩子,乳臭未乾的,你怕他做什麼呢?”
馮憑說:“不,他不是小孩子。他已經十二歲了,馬上就要大婚,就要親政了。我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他長大,他是皇帝,一旦他親政,我就只能罷令退居後宮,除了表面上的名分,什麼實際權力都沒有了。而且我現在已經管不住他了,我知道他,他性子比他父親強勢得多,他心裡絲毫也不敬重我。他不信任我,他懷疑我,他恨我!他恨我奪走了他母親的地位。他想為他母親,為李家討公道,他要報復我!他不會讓我好過的。全都是因為他父親,都是他父親導致的。如果當初李夫人死,我就把他過繼到自己名下,現在也不會這樣。可是現在,我畏首畏尾,投鼠忌器。他廢了我,他照樣是他父親的兒子,照樣是皇帝,可我不能動他,沒了他我什麼都不是。我已經被動了!我完了!我這輩子都要受他的挾制!”
李益說:“我知道,我就是來帶你走的。”
馮憑大吃一驚:“走?”
李益懇求道:“咱們離開吧!”
馮憑驚訝地望著他,有些回不過神似的:“離開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私奔嗎?”
李益說:“對,咱們走吧!咱們離開平城,離開皇宮,離開這個地方。”
馮憑被他這話嚇住了,忙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真的不懂,她很吃驚,從來沒想過這事:“這是我家呀,你要帶我去哪裡?我不走,再說,你的家也在這裡呀,你想去哪啊?”
她不知怎麼,突然有點害怕。
她拉著他的手勸:“你怎麼說這種話了?你明天還要上朝呢?今天的摺子都還沒看完呢。”她驚訝說:“下個月是先帝祭日,要去太廟祭祀,請僧眾做生還道場,我剛準備過幾天去寺中參佛。再過不久就是皇上的生辰,明年皇上就得立後了,還要給他選妃,一堆的事情呢。我走了,你讓我去哪啊?你不要家人,不做官了?”
她隱隱約約中,已經意識到有點不對了。李益是不會進宮來的,更不會說這樣奇怪的話,很像十幾歲的小孩子似的。
私奔?
家就在這裡,往哪裡奔啊?這是她的家,她自幼生活的地方,是拓拔叡的埋骨處。她童年,青年,成長,婚姻都在這宮裡。她熟悉的一切人和物,都在這宮裡。宮裡寂寞,但除了皇宮,她哪裡也呆不慣。拓拔泓固然可恨,但畢竟是一家人,互相算計的同時,也要互相依靠的。她兄弟子侄也都在這裡。
李益也跟她一樣,家,親人都在這裡,離開這裡能往哪去?這不是說夢話麼?
她大約明白自己是在夢中了。
然而不知道為何,她和李益又摟在一起了,畫面又變成了床上。她被他按在身下,身體敏感的感受到了刺激,她的心過電般的戰慄,夢中充滿了男子健壯的肢體和滑膩的□□,身體上濃稠的白花花的一片一片,快感一波一波的來襲。她確切地知道自己是做夢了。她很害怕,不停地扭頭,掙扎,夢裡她感覺拓拔泓要來了,她害怕,她拼命地掙扎想醒過來,但是無論如何也醒不了。她痛苦地輾轉反側,焦慮不已。滿腦子都是拓拔泓。
夢中的時光如走馬,片段一個接一個的閃現,好像碎片在眼前飛過。不知怎麼又跳到了黑夜,風聲在耳前呼嘯而過,樹影飛快地掠過。李益攜著她在一片黑暗的樹林裡飛奔。兩個人一直跑一直跑,好像在逃命,追兵密密麻麻,漫山遍野,舉著火把在後面追。她用兩隻腳跑,追兵騎著火把,馬蹄聲噔噔噔響在身後。
“抓住他!抓住他!”
她拼命地跑,拼命地逃!
火光和追兵將她團團圍住,拓拔泓騎著馬從黑暗中走出來,他像個冷酷的陌生人。他身邊的則是李坤,不知怎麼的,還有李惠,全是李家的人。李惠不是死了嗎?她又驚又怕,怎麼李家這麼多人了,殺也殺不死呢?她感覺渾身冰冷,拓拔泓質問道:“馮家只有你一個人了,全都被我殺了,你想往哪逃?把她給我抓起來!”
她驚恐地看向李益,卻被眼前幾十支利箭射過來,頓時將李益射透。她感到胸口利刃穿透般的一陣劇痛,瞬間從夢中醒過來了。她氣喘吁吁,兩隻眼睛睜開,汗水已經層層溼透了衣裳。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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