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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出的這些個事,確實也有些煩人。
晚上,馮憑同楊信談起:“柔然這些年都沒動靜,怎麼突然襲擊了?”
楊信說:“還不是前陣子,河西沃野一帶下了場大冰雹,咱們牧場都死了不少牛羊,損失不小。柔然人的牛羊死的怕是更多,那些牧民活不下去,自然就來劫掠了。”
結果闖入魏境,搶了一個鎮子幾十戶人家,搶走幾百只牛羊,還殺了一百多人。這是自先帝親征柔然以來,北邊發生的最慘烈的一次殺戮了,死的都是無辜的百姓。朝野間輿論聲很大。
楊信頗為好事說:“百姓們坊間都在聚集議論,說柔然尚未平定,皇上卻將兵力集中去攻打南宋,此乃軍事上昏聵,咱們根本不該率兵南進。柔然人就是趁著咱們的軍隊南征,才在北邊劫掠的。”
馮憑靠在榻上,大夏天,身上穿的頗嚴實,懷裡抱著水暖的小銅爐子。最近月事,身上難受的厲害,她聽楊信此言,微微一哂:“既然是餓的要死了,就算皇上不南征,他們還是會來搶,跟這有什麼關係。天災避免不了,這種小規模的突襲又防不勝防。”
楊信說:“無知百姓之言,目光短淺。”
他轉看她臉,道:“不過我瞧著不止坊間,朝中不少大臣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馮憑道:“他們怎麼說?”
楊信跪在身後,一邊給她捏著肩膀一邊說:“他們意思,淮河以南那幾個州郡,南朝統治已久。這幾個郡,當年太武皇帝南征時才劃入魏土,然而距離太遠了,這些年每當朝廷有動盪,南朝便要趁勢搶奪,就沒安生過。那邊離建康太近,平城遠在千里,統治力量遠不能夠及,就算一時強兵奪過來,南朝動輒滋擾,要長久安定也非易事。再者中原本就是漢人的地方,朝廷費那麼大的勁奪過來,又有多大意思。他們認為朝廷應該集中精力在洛陽以北的地方,這才是朝廷統治的重心。”
她淡淡道:“誰都知道江淮富庶,洛陽以南,地沃膏肥。咱們不去搶奪,別人就要搶奪。柔然,說白了不過就是一群養馬放牧的,死活不肯安土定居,歸附中原,能成多大氣候。就像漢朝時的匈奴,漢朝跟他們打仗費時費力,又沒好處。衛青霍去病打勝了又如何,打跑了他們又得再來,最後不還是得靠和親嗎?”
她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冷嘲:“咱們皇上是有大抱負的,北邊一兩個強盜土匪不算什麼,鮮卑人想要在北方穩固立足,需得經營中原。還是得把眼睛往南邊看,和漢人聯合。洛陽是中原的重心,皇上有朝一日想移都洛陽,必得平定江淮。”
楊信第一次聽這話,詫異道:“皇上想移都洛陽?”
馮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年太武皇帝不就說了嗎?洛陽名都,帝王之宅,先帝不也心心念念移都洛陽。平城地處太偏北,終不是久居之地。”
楊信經她一提醒,彷彿能察覺到這位帝王的野心了。
楊通道:“高曜這件事,娘娘怎麼看呢?朝廷現在意見不一,爭執得也很厲害。”
時任雍州都督的賀木真,同涼州刺史劉威勾結叛亂,竟然帶著手下一幫部民跑了。跑哪去了?跑草原那頭,投奔柔然去了!
賀木真、劉威都本是匈奴人,本是各自部落酋長,手下有兵,被魏朝許了優厚條件,招引來當雍涼刺史都督。哪知道來了之後就不快樂了,魏朝除了封給他們州郡和官職,什麼實際的好處都沒有。那雍涼又是寒苦之地,刮地皮也刮不出二兩油來,朝廷每年的撥款,也不夠他們揮霍。這也就算了,近年來朝廷還有意在雍涼二州實行離散部落,改甲歸土,落實戶籍。那賀木真、劉威擔心部落被離散,本屬於他們的部民,變成魏治下的在籍百姓,會喪失實權,心裡不樂意,於是趁著拓拔泓南征,就暗地裡勾搭好一塊跑了。手下部民們,也是習慣了馬背上的日子,聽說要被安頓下來種地,當牛做馬,給朝廷納稅,也不樂意,也就跟著一塊跑了。
朝廷就震驚了!
這是反叛啊!
不處置了他們,朝廷豈不是顏面全無了。
立刻調人去打。
平城這麼老遠,自然不能從朝廷派兵去,朝廷下令駐守在長安鎮守使的高曜去打,把這兩個叛賊抓回來。結果這個高曜,說人跑了,他抓不回來。
大家都知道,那賀木真,實際是高曜的妻舅,他哪是抓不到,根本就是縱容。說不定這件事,他早就知道,興許還是同謀。叛賊既跑的沒影,朝廷裡就開始罵高曜了,有人說他和賀木真是同夥,該奏請皇上罷了他的職論罪。又有人出來反對,說高曜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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