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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詡肯定平安並且立了大功。這話有點隱晦的漂亮,林泠說的也頗為誠懇,江芸香很給面子地笑了,“阿泠妹妹真會說話。”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卻還讓人看出心底的憂慮,只能說這林家姑娘真是個妙人。難怪……
程讓和阿沅在這時正好跨進花廳,何氏笑著拉過程讓道:“你父親的信,你也來看一看。”程讓面上不在意,接過信就要和阿沅一起看,阿沅糾結了下,到底沒忍住好奇心,跟著看了。兩個人頭靠著頭。
徐氏看他們倆親近的動作,皺了下眉頭,忍住沒說話。
阿沅跟著阿孃和阿姊上馬車回府時,敏感地覺察到氣氛不對,雖然阿孃還是笑著的,但總覺得笑意不達眼底,眉間若有似無掩著一層疑慮。莫不是海防戰役還有什麼隱憂?
“阿孃您不高興嗎?”終歸是擔心,她問了出來。
徐氏看向她,注意到她手邊有個烏木盒子,便問道:“這是什麼?”來時沒看見還有這麼個盒子,將軍夫人送給阿沅的鐲子由她保管,怎麼又多了個烏木盒子?
阿沅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將盒子往自己這邊又移了移,乾脆拿著放在膝上,“是程……程家二郎送的。”
徐氏這回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開,“裡面是什麼?”小兒女感情好是好事,徐氏也不明白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是為何,大概是聽說程二郎昨日去逛花樓氣得吧。
阿沅心下一跳,不論在什麼時候,送簪子都有特殊含義。雖說他們已經定親了,但還是有些不妥,畢竟她還未及笄。最重要的是,在徐氏在場的情況下,這簪子沒過徐氏的眼就直接送到了她手裡。她猶豫的神色落在徐氏眼裡,越發使她疑心。
“是……是簪子。”阿沅開啟盒子,給阿孃和阿姊過目。
徐氏輕舒一口氣,簪子倒還好,她就怕程二郎在外邊學壞,還要來帶壞自己女兒。不過,她轉念一想,送東西送得這麼嫻熟,莫不是在花樓裡學的?這程家二郎,枉她還以為他是個好的!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她立馬帶著阿沅去退婚!
阿沅不知道她阿孃心裡這麼多彎彎繞繞,看她神色自然,不像是為了簪子一事生氣,自己也放下心來,重新轉回話題道:“阿孃您似乎心情不好?”
徐氏心裡氣憤,可事情不能跟女兒說,若讓她知道程家二郎跑去逛花樓,再給她氣病了可怎麼辦。因此她只是笑笑,“阿孃今日看著程家大郎媳婦,就想著你們倆婚事都定了,唯獨你們大哥,哎……”
這也算是個奇事了,林太守家兩位千金都定了親,唯獨這年及弱冠的大兒子卻還未娶親,跟他差不多年紀大的,比如說程詡,兒子都快一歲了。外人雖有猜測,倒也不曾說什麼,可家人難免掛心。
阿沅想不出什麼寬慰的話,照她想法,二十歲簡直太年輕了,沒成親算什麼。幸好還有林泠寬慰兩句:“阿孃您不要著急,這是緣分還沒到呢。再說我大哥那樣的人物,哪裡用擔心找不著媳婦?還不是他自己眼光高。”
徐氏想了想,卻是更心疼兩個女兒,早早就定了出去,大女兒下個月就要出嫁了,小女兒這麼早也定了親。她想多留兩年都不行,盼著兒子領回人卻偏偏不成家。兒女都是討債的命!
母女三個沒說幾句貼心話,馬車就停了。程家與林家實在太近了,要不是為了避免麻煩,連馬車都不必坐。進府門時,正好碰見剛剛的談話物件——林潮,也從外面回來。
林潮看見母親和兩個妹妹作客歸來,趕緊落後幾步,讓她們先進門。徐氏瞅了眼,走到前面說道:“阿潮這是從哪兒回來?”
林潮聽著這語氣不對,可他在後面又看不見妹妹們指點的眼色,只能斟酌道:“我剛替阿父跑腿,去了何先生府上送些東西。”
徐氏“嗯”了聲,問道:“何先生還好吧?他這幾日都沒來府上給阿沅授課。”阿沅心神一緊,她好像好幾日都沒有練習吹壎了,壎譜倒是有看,就是沒記住。
林潮道:“挺好的,何先生說明日就來考校阿沅的功課呢。”
這訊息來得真是猝不及防,阿沅腳下步子瞬間亂了,掩下失態,她鎮定插話道:“阿孃阿兄阿姊,我有事先回房了。”動作儀態都沒有問題,偏偏就讓人覺得她心情迫切。
待她先趕回房間後,徐氏轉身嗔怪道:“你逗你妹妹幹什麼?我還沒說你呢,程家大郎的兒子都快一歲了,看著白白胖胖的,也不知我的孫子什麼時候才有!”
林潮總算明白為什麼他覺得阿孃語氣不對了,這下子開始後悔剛剛不該把小妹逗跑了,不然的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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