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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耳。嘶雨很有靈性,會帶著她慢慢小跑,在草原上跑了個大圈後,她終於累了停下來。
“阿讓,這裡離那邊雪山還有多遠啊?”她抬手遮住陽光,眼睛往遠處看。以前她站在城樓上看時,只覺得雪山並不是很遠的樣子,這會兒跑了這麼久,卻發現雪山真的很遠。
“騎馬還需兩刻鐘。”程讓下了馬,讓嘶風在一旁吃草,自己拉過嘶雨的韁繩慢慢走著,“雪山那邊有點冷,你今日穿的衣服不夠厚,等哪日下雪了,我再帶你去玩。”
“那你的軍營呢?”阿沅繼續問,難道軍營不在這片草地上?可城門外就是這片草原啊,視線裡除了草還是草。
草間有一條小小的溪澗盤繞,嘶風在澗邊飲水,程讓扶著阿沅的手領她下地到澗邊洗手。
“軍營在東邊草原,我們如今在西邊。”他指了指方向,“草原上的落日很美,在這邊看得比較清楚,下次再帶你去東邊草原看日出。”
等兩匹馬都喝完水了,程讓一手牽過兩份韁繩,另一隻手還要牽著自家夫人的小手,生怕把她給丟了。
走到一處草丘邊坐下,太陽已經在慢慢西斜,阿沅依偎在他身上,看著日頭漸移,有些感慨:“太陽永遠都這樣東昇西降,萬物都有規律,人在這天地間好渺小。”
程讓擁著她一下子往後躺倒,背部是柔軟的草地上,對著的是高遠的天空。
“是啊很渺小,不管是在這天地間,還是在歷史洪流裡,人永遠都是其中最為渺小的。”
夕陽在草地盡頭的山上還剩下半個圓,像燒紅的烙餅一般,阿沅越看越餓,終於忍不住道:“你帶我出來騎馬竟然都沒給我準備吃的!”
程讓一愣,這還真是他考慮不周了,他本來在城中酒樓定了一桌酒席,原想著帶她回城後好好吃一頓。卻沒想過騎馬消耗體力後容易餓,他自己身強體壯不覺得有什麼,可小姑娘一餓就耐不住了。
“要不我去打個獵,回來生火烤了吃?”他往四周看了看,草地深處一般有野兔出沒。
阿沅驚奇地看他,昨日這人還堅決不讓她吃烤肉,現在這會也不得不打臉了。她抿嘴笑,故意為難他道:“這可不行,烤肉對腸胃不好,我昨日才吃的,今天不能再吃了。”
程讓一想也是,阿沅的脾胃本就若,這會也沒鹽油,確實不好烤肉吃。
“那我們回城?”他試探著問道,“餓了還是該去吃飯,夕陽還有別的時間能來看。”
阿沅搖搖頭:“算了,我也沒那麼餓。現在都入秋了,你也該忙起來了,哪還有時間來看夕陽。”入秋就代表冬天也不遠了,朔北的秋季很短,估計下個月就會冷起來。現在大家都要忙著貯藏冬季的食物,軍營也要加強訓練,因為冬季是蠻族入侵的高發時期。
夏天水美草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一到冬天,雪山外的蠻族儲備不足,無法過冬,便會鋌而走險繞過雪山來搶掠糧草。
雪山是阻擋蠻族的天然屏障,可也不是堅不可摧,蠻族對雪山之間的小路熟悉得很,且這雪山綿延不絕,軍隊總不能堵到每一個山口,總有蠻族能找到小路繞過來,趁著將士們來不及反應便搶掠一通,迅速逃竄。
程讓沉默下來,確實如此,已經有訊息傳來,雪山那邊的蠻族蠢蠢欲動,因為去年被他狠狠打了一次,這回不僅是要來搶掠食物,還想要報仇雪恥。
眼前這片廣闊而美麗的草地,也許不久就會變成鮮血飛濺的屠殺地獄,而他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個劊子手,只不過剁下的是敵人的頭顱。
他的榮光是由白骨堆砌而成,他背後有無數人倒下死去。
“只要你想,我還能帶你來看,只不過過些日子確實要忙一些。”他輕鬆地笑笑,也沒點破這背後的刀光劍影,“如果我沒時間你也可以叫留夷陪你,只在城門附近的草地上轉轉也是可以的。”
阿沅點點頭,突然想起來:“留夷姐姐這幾日白天都不在,你看見她了麼?”
程讓先是搖搖頭,他怎麼會看見留夷,剛搖完頭卻想到,他還真看見那個女護衛了,只不過當時匆匆一瞥,也沒多留意。
“她……好像最近和江三在一起……”他說這話時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但越回想越確定,他確實在騎馬路過時看見了留夷和江見杞在一塊,兩人之間氣氛還挺和諧,只不過他當時急著回城接阿沅回家,看了一眼就忘了。
阿沅驚呆:“不可能!”留夷姐姐居然不陪她,而是和江三在一處?獨屬於她一個人的女護衛居然拋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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