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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圓圓的眼睛裡仍舊一片懵懂,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語出驚人:“我孩子呢?”
程讓一懵,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孩子?”
阿沅指著小腹道:“我肚子裡的孩子啊!她不見了!我肚子不見了!”
她說的煞有介事,臉上神情帶著驚訝與恐慌,程讓遲疑地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他也就離開興陽城十日,出發前阿沅也沒診出有孕啊,難道,阿沅記憶混亂了?他皺著眉頭在心裡思索,明明那男人說不會有問題的。
阿沅抱著肚子繼續驚恐臉:“我兩個孩子都沒了!”
她嘴一扁,眼眶瞬間便紅了,眼看著眼淚就要溢位眼眶,程讓頓時手忙腳亂,一手安撫地拍她背,一手給她擦眼淚:“別哭啊,孩子、孩子……那個孩子已經生下來了!”
“那你抱來給我看看。”阿沅揉了揉自己眼睛,一雙灩灩秋波盯著他道,“生下來多久了?”
程讓低頭不敢看他,腦子裡瘋狂地思索,到底是自己出毛病了還是阿沅出毛病了,這會他去哪裡找孩子,還是兩個!
阿沅繼續扁嘴:“你怎麼不去抱?”
程讓坐著沒動,抱著安慰她道:“不急,你現在剛醒,哪有精力看孩子。乖,要不要再睡一會?”
她突然掙開他的懷抱,指著地上那堆瓷片道:“你看那是不是我的孩子?不然的話,為什麼會躺在我的床上?”
程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腦子裡堪稱一團漿糊,阿沅這是記憶錯亂導致的……失心瘋?
“那是花瓶啊……”他猶豫著說出口,眼睛緊緊盯著她的神色變化。卻見阿沅淡定地點點頭:“哦,是花瓶啊,你把花瓶放我床上幹什麼?”
這走向越來越不對,程讓小心答道:“我想著你一醒過來,手一動花瓶就會掉在地上,那我就知道你醒了。”
阿沅舔了舔唇瓣,這真的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滋味,心臟那會一陣劇烈抽動,到現在還沒恢復,腹上刀口還隱隱抽痛。真是氣得想打人。
“你說我生了孩子,孩子呢?”她隨意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瞎編。
程讓後知後覺,阿沅這是在耍脾氣?因為他把花瓶放到了床上?
他搖頭失笑:“別鬧了,哪有孩子?你若是要孩子,等你傷好完全了,我們就生一個好不好?”
阿沅卻板著臉道:“你剛不還說我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你怎麼騙人呢?”
程讓無言以對,不是你先騙人的嗎?但他沒敢說話,眼前的小姑娘還是傷患,不能惹她生氣,他只能誠心認錯:“我錯了。”
阿沅滿意地點點頭:“那你叫人進來將碎瓷片收拾了吧,小心踩到了。”
她又看了下那個四分五裂的花瓶,有點眼熟,突然想起來:“這花瓶是我堂姐送我的!”據說是皇家特供,原來是一對,堂姐送了她一個,自己留了一個,戲稱是姐妹瓶。
她心裡抽痛,這花瓶可貴了!程讓這個敗家的!
第103章
劉謹活兩世,養傷小日常。
阿沅養傷的一陣子是將軍府裡最雞飛狗跳的一陣子,下人時不時就看見平時冷峻威嚴的將軍被趕出房門,夫人自始至終沒露過面;將軍的發小江大人老是來纏著夫人的女護衛,然後又被打一頓趕出去;府上的巫醫和夫人的表舅,據說也是個醫士,每日從早辯到晚,誰也說服不了誰……
在這種和諧的氣氛中,被軟禁在城主府裡的穆世子不知不覺就被遺忘了。
隔了大半個月,程讓才想起來這個人,去找程詡商量該如何處置,順便瞧一瞧劉謹如何了。
“又問出來了什麼?”看見程詡笑容滿面,他斷定必是有新發現。
程詡推動輪椅慢悠悠地晃到書桌前將幾張紙拿出來:“也不知是不是神思混亂,他說了好些東西,倒是有幾分趣味。”
程讓不敢苟同,他這個已經成了變態的兄長口中的“趣味”絕不是一個好詞。他接過那幾張紙,看了看,冷聲嗤道:“荒謬!”
程詡笑道:“且先別定論,他說的未必沒有道理,至少你該防備起來了。”
程讓雖然不信那幾張供詞,但兄長說的話還是會聽的,聞言擰眉想了想:“可防不勝防。”
劉謹說自己活了兩世,第一世他官拜丞相,深受陛下看重,可謂權傾朝野。陛下信任他,經常與他討論幾個手握兵權的將軍,生怕他們哪一天就會謀反,其中尤其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