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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茶。”她讚歎一聲,“我今日是碰巧入了這茶樓,卻不知這樓裡為何這般熱鬧?”她看看周圍,雅間關著門看不出來,可樓上樓下的大廳裡桌椅已經全坐滿了。
姑娘挑眉,眼裡帶了些讚歎道:“那夫人今日運道極好,這茶樓裡待會會有個金嘴兒說書,他極有名氣,每回說書都是座無虛席,我今日趕早了來才能與夫人拼上一桌,夫人卻誤打誤撞選了這麼個好位置。”
她們坐的位置是正對著臺子的二樓欄杆處,稍一低頭就能看見一樓大堂全貌,金嘴兒待會兒說書就在那臺子上,若是為了聽說書,這位置可比雅間裡那些還要好些。
因而那姑娘才有此一說。
“那還真是湊巧了。”她原本並不想出門的,還是程讓早上特地囑咐了留夷,讓留夷帶著她來這茶樓裡喝茶,還給她定好了位置。
阿沅還以為這茶樓有什麼玄機,或者是這茶水有益於她的身子,沒想到只是程讓怕她無聊,讓她來聽說書的。
許是看她為人和善,那姑娘也落落大方自我介紹道:“我姓李名喚霜落,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阿沅道:“我姓林,單名一個沅字。”她沒有說夫家的姓,還是下意識保持了距離。
李霜落笑容如常,眼角餘光一瞥,發現了金嘴兒,趕緊指與她看:“你瞧,站中間那個便是金嘴兒,聽說他還會口技呢,可惜我還未曾聽過。”
阿沅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乾乾瘦瘦的老頭,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身穿一件發白的外衫,袖口和褲腳都挽著,不像一個說書人,倒像是個剛剛乾完農活的農家老漢。似乎那衣衫下襬一撩起來,立馬就能下地幹活。
她驚訝地“哎”了一聲,李霜落看見了她的神情,笑道:“夫人你別看他這般,那張嘴可是無人能敵,我曾有幸看過他舌戰數人,絲毫不落於下風。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夫人你說是不是?”
阿沅點點頭,看見那老頭不知從哪裡摸出把摺扇,一手悠悠地扇著風,一手端著杯茶三兩口飲盡,喝完後滿足地喟嘆一聲,收了扇子便信步走上了臺子。
“上回書說到那定陽王玉河關一戰成名——”
他說書毫不拖泥帶水,上來便接著上回講到的繼續說下去。
阿沅只聽他說出口第一句,心裡頭便更驚訝了:“這說的竟是定陽王?”
因金嘴兒老頭還在講前情提要,李霜落倒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是呀,他說得最多的便是皇家之事,我們平頭百姓怎麼也摸不到皇親國戚的影兒,也就聽聽說書過過癮。他最先講的是太|祖皇帝,後來也講了先帝,現在才講到定陽王。”
也許是因為生活在遠離京城的地界,天高皇帝遠,阿沅發現這兒的百姓對皇室並不那麼畏懼,日常說起時也沒什麼尊崇之心,就好像那也是一戶尋常人家,只不過這戶人家行事千奇百怪,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是極好的。
阿沅從前對定陽王並不瞭解,知曉最多的便是在江太尉把持朝政之時,他打著“除奸臣”的名號準備率軍回朝,不久先帝便駕崩了,京城裡都傳言是被定陽王氣死的。那之後定陽王便老實了許多,雖然在幾位親王奪位的時候他還意圖蹚渾水,但終因距離太遠手不夠長而告終。
因皇帝的命令,程讓和定陽王是隱隱站在對立面的,因而她對定陽王的觀感也說不上好。但聽了這金嘴兒的說書之後,她奇異地覺得定陽王也算是個難得的英雄,惡感竟消了許多。
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過後,說書終於到了尾聲,眾人紛紛撫掌打賞,阿沅也湊熱鬧扔了塊銀錠。
李霜落聽得意猶未盡,看阿沅出手闊綽,忍不住道:“看來林夫人也是極喜歡的,我說得不錯吧?”她像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得到了誇讚,一定要拿出來炫耀一樣。
阿沅點點頭,不吝美言:“極好,我還未聽過這般有趣的說書,今日真是來對了。”
“下次說書時間是兩日後,夫人若是還有興趣,記得再來。”她眉眼彎彎,看得出來心情十分愉悅,“到時若能再和夫人有緣坐到一桌,那我便為夫人再介紹一些趣事。”
“一定。”阿沅看她的背影慢慢走遠,這才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離開。
留夷抱著把劍走在她外邊,阻隔行人與她接觸,看小姑娘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中,她有些不解:“那說書說的真有那般好?”反正她是什麼都沒聽出來,一聽定陽王這名字就聽不下去了。說書人口中的那些英雄事蹟怎麼能和一身肥膘的定陽王聯絡起來?
阿沅長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