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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嚇著她們母女二人,他先輕輕“咳”了一聲,絃音聞聲回頭,他才笑著走了過去。
“在做什麼?”
“給小傢伙去胎垢。”
“去胎垢?”卞驚寒怔了怔,近前才發現,小傢伙睡著了,桌上金黃色的液體是被用來塗抹在小傢伙頭上的,他伸手端起小碟,放在鼻下聞了聞。
絃音瞥向他,撇嘴輕嗤:“那麼香,你還需要端起來聞嗎?”
“芝麻油?”
“嗯,乳孃說胎垢不能洗,要等它自己掉,不然,會傷了大腦、會成啞巴、會生病受涼,這些都是不科學的。其實去胎垢又不難,用香油將其徹底浸透,待其變軟,輕輕梳掉就好了。”
“你好像很有經驗。”唇角一勾,他將小碟放下。
他雖是個大男人,也沒有為人父的經驗,但是,人云亦云卻是聽說過的,一些老人們的確說胎垢是不能洗的,有些醫書上也這樣記載。
不過,他自然更相信她,因為他也覺得那樣說是沒有依據的。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自己沒生過孩子,總見過別人生孩子吧?”絃音對他的那句話甚是不滿。
什麼叫很有經驗?
說得好像她不是頭胎似的。
“在你那個人間見過嗎?”卞驚寒問。
絃音一怔,“嗯。”
的確是在現代看到的。
卞驚寒撩袍在她的邊上坐下來,朝她伸出手:“抱累了吧,來,我抱抱。”
絃音也沒跟他客氣,當即就轉手給他了,因為她胳膊確實有些酸了。
卞驚寒將小傢伙接過去後,她起身,活動了一下痠痛的頸脖和手臂,就又坐了下來,繼續用指腹輕輕摩挲小傢伙頭頂的那一塊用香油浸溼的胎垢。
“早就想將這胎垢去了,現在還能戴戴帽子遮住,馬上天就熱了,帽子摘掉就沒東西遮了,你說,原本那麼好看的一小娃娃,粉雕玉琢的、眉目如畫的、糯米糰子似的,可腦袋上頂著這麼一塊垢,是不是特別影響美觀?”
“的確。”卞驚寒一邊深以為然地點頭,一邊忍俊不禁。
雖然她也沒有自家孩子就是好的誇大其詞,他家閨女的確長得粉雕玉琢、眉目如畫、糯米糰子似的,但是,不知為何,這幾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就是特別想笑。
黑眸如曜,噙著笑意看著她,見她專注於手中的動作,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他便騰出一隻手來準備幫她,被她用手肘推開:“你別也弄髒了手,我一人就可以了。”
卞驚寒便沒再堅持,就看著她弄。
小東西在懷,她在側,沒有危險,沒有紛擾,他特別享受這樣的時光。
“皇上的蠱神醫能解嗎?”絃音邊弄邊問。
“應該能,她已經在配製解藥了,可能需要一兩日的時間,畢竟要一味藥一味藥找起來,好在都不是什麼罕見的藥。”
絃音點點頭,“那就好。”
或許是因為皇帝是卞驚寒的父親,自己帶了幾分主觀的親人情緒,也或許是因為這幾日的相處,她越來越發現,其實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坐擁天下又如何?
也僅僅是擁有天下,除了天下,什麼都沒有。
想來,昨夜的事對他打擊不小吧?不僅僅是宮變,而是被自己的妻子兒子荼蠱十幾年不自知,且深受其害,還以為自己是夜遊。
“他還好吧?”
“不太好。”卞驚寒聲音微微黯了幾分。
絃音一怔,抬頭。
卞驚寒卻是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我已經跟父皇也說過了,厲竹治好了你的失語症,所以,從此以後,你不要再有任何顧忌了,至於你的聲音跟江語倩一樣,你也不用擔心,江語倩的嗓子不是被秦義藥倒了嗎?厲竹說,她可以醫好她的喉嚨,儘量讓她的聲音與你的接近,當然,一模一樣肯定有難度,但也沒有關係,這世上聲音相像之人何其多。”
“終於不用裝啞巴了,”絃音自是很開心,“你不知道,這世上裝什麼都沒裝啞巴難受,那是要將人給憋死的。”
卞驚寒笑。
可唇角剛翹起來,笑容又陡然一僵。
一股熱意在他的腿上瀰漫開來。
“怎麼了?”絃音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
“小東西好像尿了。”
邊說,他邊抱著小傢伙起身。
果然,他玄黑華袍的前片袍角一大片溼,甚至還縈縈散出熱氣,而塞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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