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目含冷光,此時沒有戎甲在身,倒是平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他下了馬後,便立在了府門前,手裡一根烏金把手的小牛鞭,輕輕地敲打著拴馬立柱,猶如肅殺門神一般,雖然門下聽差的僕役一早便恭請兩位貴客入前廳等候,可是他依然不言不語隻立在門前。
待得李老夫人出來了,那馬車上的描金車簾才被一旁的侍女撩起。一位梳著鸞鳳凌雲髻,穿著絳紫曳地水袖鳳尾裙,通身貴氣逼人的女子在侍女攙扶下施施然下了馬車。
李夫人知道,這位一定就是淮陰郡主,連忙施以正禮,向二位貴客請安。
這時,一直立在門口的司馬大人這才抽出了一張金粉描邊的拜帖,雙手親遞交到了李夫人的手上:“貿然前來,還望老夫人見諒。”
李夫人能說什麼,雖然被眼前的陣仗驚得不輕,可是哪裡敢怪罪這二位皇親唐突了主人,甚至不敢問明來意,便先恭請二位入了李府的客廳。又吩咐管家去取私庫裡一整套珍藏嶄新的汝窯蟹爪輕紋茶具來款待貴客。
這淮陰郡主的年歲其實與李老夫人相仿,只是保養得以,看上去甚是年輕。她入了李府的內院前廳時,不露痕跡地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商賈人家的品味倒是不俗,客廳裡擺設的字畫雖然不是當時名流的手筆,可細細品酌卻發現俱乃前朝文雅隱士之作,與這客廳的佈局擺設相得益彰,若不知曉李家的底細,當真以為是來到了哪一處書香世家,不過最顯眼處那一幅筆力蒼勁,氣勢頗為大氣……還真看不出出至哪位之手。
李夫人看淮陰郡主看著掛在客廳的破浪揚帆圖有些入神,當下便笑著說道:“這是民婦小女若愚的拙畫,手法粗糙,讓郡主見笑了。
淮陰公主微微吃了一驚,單從畫工筆力上看,還真是看不出乃是出至一位妙齡少女之手。當下不由得讚道:“驚濤拍浪,破曉遠航,從畫意看便知畫者乃是胸懷韜略的奇女子……”
類似這樣的讚美,李夫人不知聽過多少,只是以前她可以坦然含笑接受,可是現在再聽誇讚女兒之言,卻是從心裡往外的苦澀。當下便是請郡主上座後,勉強一笑開口問道:“謝郡主謬讚,不知郡主與司馬大人此來,可是為何?”
淮陰郡主笑著說道:“聽我的表弟勁風所言,貴府上的二小姐天生端莊嫻雅,是萬分可人的女子,便想著年前她曾經親自押送著貨品來過我在舒城的莊園,只是那時我陪著夫君巡遊領地,與她錯過,未曾親見一面,今日恰好拜訪表弟來到聊城,便想著親自來府上見一見這位若愚姑娘。”
群主說得客氣,可是李夫人知道,就算郡主當時在府中,也未必會親見若愚。李家再富可敵國,在這些皇親貴胄的女眷看來也不過一介布衣商者,與那些在王府後門送菜送水的小販何異?怎麼會無事屈尊降紆親自接見呢?
李夫人先前聽了管家所言,這二人上門是來提親的,那褚司馬遞過來的帖子裡也分明夾著寫了生辰八字的黃表紙,可勞駕這二位提親的是哪家的顯赫公子?李夫人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現在郡主隻字不提提親之事,而是提出要看一看若愚,理由也給得冠冕堂皇,豈有回絕的道理?
“只是……“李夫人略有難色的望了褚司馬一眼,“郡主不知有沒有聽司馬大人提及,小女遭逢了意外,現在有些痴傻,唯恐在郡主面前失了儀態……”
淮陰郡主微微一笑:“倒是聽勁風提起了她的病情,聽說是漸好了的,所以才來叨擾特來看望一下二姑娘。”
見郡主這般堅持,李夫人當下便命丫鬟如後院請小姐出來。
此時若愚倒是忙得很,前幾日看到弟弟賢哥的書箱,羨慕不已,便央求著母親也給自己備了一個,這兩天得了空子便開箱研磨墨汁,然後趴伏在書齋的書案上奮筆疾書。
當前院來人尋二小姐時,書齋裡筆墨四濺,正在緊要關頭。
攏香聽說前廳居然是貴客淮陰郡主來訪,急得再顧不得小姐的揮毫潑墨的雅興,將小姐拉拽回了臥房,擦洗乾淨手腳,選了件最襯小姐膚色的豆綠底兒嵌著櫻花粉煙水及地長裙,給小姐換上。濃密的長髮來不及抹髮油做樣子,只淋灑了玫瑰水撫平毛躁,留了劉海梳理個簡單的元寶髻,再插入一根碧璽海棠吐蕊簪。
待得頭髮幹了,蓬鬆松的碎髮垂掛在白皙的臉頰,顯得更是臉兒精緻,洋溢著嬌媚可愛的少女氣息。
攏香自認為自己這梳頭打扮的本事,全聊城後宅裡都是頭挑的。可惜落到若愚這般不愛打扮的小姐身旁,生生荒廢了這通身十八般技藝,小姐每日出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