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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底下的小小荷包跳在了地上。
“我不要你的東西。”他說完這話便將那荷包丟在了她面前。
“我要填滿的是原來那個舊的,不是新的,外人的東西永遠是外人的,我才不要。”這大抵是他說過最任性的話了。
姜媞望著他,他的目光倔強,有幾分像他的父親。
大概也是恨吧……
“你說的對。”
姜媞俯身將地上那個荷包撿起來。
對於他們父子倆而言,她確確實實是個外人。
姜媞又看著他手中那舊制的荷包,那個魚戲蓮葉圖案的荷包,整顆心都墜入了深淵。
多少日子來,她一直在壓抑著自己,沉默抑或是迴避,都只是為了尋得片刻慰籍。
可她終究還是逃不了了。
七年前她不僅僅愛上了齊琅,又在後來生下了他的兒子。
而在更早的時候,她還掠奪了原主的身體。
從一個遙遠的時空而來,在這具冰冷毫無生氣的身體上漸漸復活,漸漸取而代之。
她變成了少女姜媞,原本該死去卻又靠著“奇蹟”活下來的姜媞。
齊琅愛的是那個十三歲救過他的姜媞,所以才會給她機會靠近,給她機會走近他心裡。
最後用最溫柔的話語告訴她,他比她愛得更多,更早,他愛的是那個十三歲的女孩子。
那個魚戲蓮葉荷包便是最好的憑證,當他拿出來的時候,姜媞便知道,她想用別人的身體來得到自己所愛是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她只是個後來之人。
齊子靜病了,她終於忍不住來看他。
結果也如同她預料的那樣一般。
她不是姜媞,又怎麼可能活成他們愛的樣子呢?
她隨手將那荷包丟進了香爐之中,抬步離開。
齊子靜愣住了,沒想到對方真的會接他的話。
說完話後,又走得乾乾淨淨。
他賭氣地趴在床上用被子把頭蒙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一隻小手又偷偷地掀翻了香爐蓋子,抓著那燙壞了的小荷包,塞進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舊荷包裡。
他用力地嗅了嗅那荷包的味道,心想,這大概就是母親的味道吧……
待姜姈一個午覺睡醒了,閒著無聊,讓人準備給齊子靜的新衣服拿來,去看望對方一番。
齊子靜仍舊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樣子,姜姈笑著問:“靜兒要不要把衣服都試一試?”
齊子靜低聲道:“姨娘,我還生著病,沒有什麼力氣試衣服。”
“嗯。”姜姈的笑意不變,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待回頭再看。”
她讓人將衣服疊放在他枕邊,便又離開。
齊子靜等了一會兒,等屋子裡靜了下來,他又從床上爬起來抓著那幾件衣服推開後窗朝外面的花叢裡扔去。
衣服散亂的落到泥地裡,被帶著幾分溼潤的泥染髒。
而在另一側背對著齊子靜的視窗,赫然站著姜姈。
玉棠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向著姜姈道:“這小公子著實不識抬舉。”
姜姈笑說:“不過是孩子心性而已,總之只要我誠心待他,他必會被我打動。”
玉棠對她忽然大轉變的態度有些吃驚,但更高興她能想通了,連連稱讚不斷。
姜姈笑著掃了她一眼,神情頗有深意。
“呀,夫人,您頭上這隻玉簪子都有裂痕了。”
玉棠有些奇怪,早上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
姜姈將那根簪子拿下來看了一眼道:“不妨事,待明日你隨我出府去逛逛吧,有些首飾早就該換了。”
“哎,好的。”玉棠應道。
等到第二天,管家安排好了車馬,姜姈便出府了。
府裡頭伺候齊子靜的僕人都仔細照應著,只是一過了午膳之後,齊子靜忽然面色發紫,把伺候他的老媽子嚇得半死。
管家趕來一面派人去找去逛街的姜姈,一面派人去宮廷那兒尋齊琅,又急急忙忙請了個大夫回來。
大夫一見對方的症狀,便斷定對方是花粉過敏所致。
“可是他身上的花瓣已經拿扔掉了啊。”老媽子忙解釋道。
“快些讓人尋看看。”管家陰沉著臉吩咐道。
最後還是個小丫鬟發現齊子靜脖子上掛著的荷包有種香甜味。
“這是誰放的?”管家問道。
“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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