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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的意義,姬恆豈會不知?
此刻,看到迎霜手裡持著令牌。
他的雙眼,驀地大睜!
眉頭一皺,他並不多問,只讓出身邊的路來,做引臂動作:“姑娘請!”
因是深夜,逍遙侯府內,一片靜寂。
一路隨著姬恆前行,終至一座堂室前停下腳步,只見姬恆輕敲了敲門。
須臾,便聞姬無憂的溫和的聲音,自門外傳出:“何事?!”
“啟稟侯爺,有……”
不知迎霜如何稱呼,姬恆側目問著她:“姑娘如何稱呼?”
並未回答姬恆的問題,迎霜上前一步,急切聲道:“侯爺請起,姐姐有難!”
隨著她的出聲,堂室內,又是一片靜寂。
以為姬無憂又睡著了,姬恆不禁又要敲門。
可,他的手,才剛剛抬起。
尚不及落下,原本緊閉的門扉,便被從裡面開啟了。
“迎霜,你把話說清楚!”
神情肅穆,姬無憂身著素白內衣,只來得及披上一件披風。
面色一凝,迎霜唇瓣輕顫:“太后對姐姐起了殺心!”
聞言,姬無憂俊逸的眉頭,緊緊皺起。
“姬恆,備車!”
重回堂室,姬無憂隨手抓了自己的衣裳,尚不及穿上,便大步向外走去。
見狀,姬恆忙去備車。
而迎霜,則快步跟上。
“到底怎回事?”
路上,姬無憂不曾回頭,只沉聲問著迎霜。
“聽翠竹說,今夜長公主到過寢殿,後來不知姐姐與她發生了什麼,她將姐姐推倒在地,造成姐姐孩子未生,便先起了血崩。”
“又是赫連嬡!”
語氣,再不見從前的溫和,姬無憂的臉上,一片肅殺之色。回頭,瞥了眼迎霜,姬無憂的眉心緊皺。“孩子未曾出生,便先起了血崩,豈不是母子雙危?”
迎霜鄭重點頭:“我出宮之時,姐姐已然依著太后的意思,喝下催產藥。”
“她要是孩子,不要大人!”
面色大變,第一次,姬無憂的心中,怒火中燒。
跟上姬無憂的腳步,吟霜微微喘息著道:“最重要的是,姐姐方才跟我和翠竹說,今日即便孩子平安生下了,太后也不會放過她。”
腳步微頓,姬無憂眸光閃爍。
但只是瞬間,他便再次抬步,步下府門前的臺階。
臺階下,馬車早已備好。
不再所言,他與迎霜一前一後,登上馬車……
……
鳳儀殿。
寢殿內,端木暄昏迷不醒,她的下體,仍舊出血不止。
邊上,王太醫已然束手無策。
此刻,太后和華貴妃,早已離去。
一併,她還帶走了,端木暄剛剛產下的孩子。
倒是仇婉若,一直立於玉榻之前,一直未曾離去。
“王太醫,您倒是再想想辦法啊!”
玉榻前,看著端木暄奄奄一息的樣子,翠竹聲淚俱下,求著在一旁一直唉聲嘆氣的王太醫。
“我不是不想救,是救不了啊!”
方才,太后離去時,便已然說過,既是上品阿膠都已然用過,便不必再折騰皇后了。
在宮中行醫多年,他豈會不知,太后這是婉轉的在告訴他。
雖然,這位皇后,是出自她的家門,也是她一手調教的。
但她老人家,卻要她死。
有了太后的話,他哪裡還敢,再多做什麼。
伸手,撫上端木暄的脈搏,見她的脈象,越來越弱,幾乎都要摸不到了。
王太醫輕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退至一邊,十分恭敬的跪下身來。
“姐姐……”
見狀,翠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以至於,邊上的仇婉若,都跟著動容起來。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
翠竹紅腫著雙眼站起身來。
緩步行至一邊的梳妝檯,她自小屜裡,取出藥瓶,然後重回玉榻上,輕輕的,將藥瓶裡的藥水,塗抹在端木暄的髮際。
見她如此,仇婉若的眉心,不禁微微一顰。
須臾,待到藥水浸透,翠竹輕抿了下唇,喃喃說道:“姐姐若要走,也要以自己的真容,離開這個世界,以後……咱們再不用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