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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冉姒的話,季傾墨臉一黑,咳嗽幾聲道:“你想太多了……”耳根子卻不爭氣的紅了。
“二姑娘,到了。”
冉姒看著季傾墨掩唇輕笑:“你先在車上批閱奏章吧,不必跟我一同前去了。”說完便掀了簾子,下了馬車。
城南是流民所聚集的地方,這裡是整個瓏城最貧困的地方,自然也是病患最多,患者病得最重的地方。
放眼望去,衣不足以蔽體,食不足以果腹的百姓四處皆是。因為這場來勢洶洶的瘟疫,本來就餓寒交加的他們又染上了這棘手的疾病,許多人因為病,因為飢餓都已經倒下,沒有錢看病,就只能等死了。
即使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親眼看到之後,冉姒還是被眼前的場景所驚到了。
她生來就受著萬千寵愛,嘗著這世間最可口的食物,穿著這世上最珍貴的錦緞絲綢,住著用無數金銀堆砌起來最最舒適的屋子。即使會時常到一些貧困的地方救濟一些百姓,隨著冉卿淺出義診,也從未見過這樣悽慘的景象。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所要承受的命運。有的人生來富貴,就像你我。而有的人生來貧賤,就像此時病了也無計可施,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他們。”季傾墨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冉姒身旁說道。
“可是我娘時常對我說,每個人也許出身不同,可是他們卻也有著幸福的權力。”冉姒抬頭望著季傾墨的雙眸,“在其位謀其事。一個好的統治者需要做的,不是看著他的子民受苦,卻只會感嘆他們的命運不濟,而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們獲得本該屬於他們的幸福。”
“阿四,你應該知道,我從最開始就不屑於要這江山。”
“可是你最終還是把它握在了手中,不是嗎?”
“可是我沒有義務去為他們謀求他們自己的幸福。”季傾墨的眼神冷了下來,充滿著隱約可見的戾氣,“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失去我最珍視的東西。”
冉姒為他所散發出的陰冷所怔住。
她隱約覺得,季傾墨是十分厭惡,甚至可以說是萬分痛恨這些人。可是,為什麼?
“我們快給他們看病吧,這時辰也不早了。”看見冉姒驚訝的樣子,季傾墨才自覺失態。淡淡一笑,很快又恢復了溫文儒雅的模樣,眼中的戾氣被溫柔所替代。
“嗯……”冉姒應了一聲,便與妙手堂的人一起著手給人看病了。
人數眾多,又不是普通的病症,冉姒很快就將剛才心中冒出的那股異樣的感覺拋諸腦後了。
眾人連續忙活了十幾日,總算是將瓏城裡染上了瘟疫的百姓都處理妥當了,病患都漸漸恢復了起來。
給患者看病分發了藥物之外,冉姒還熬了幾個晚上,為沒有被傳染的百姓列出瞭如何預防的單子。季傾墨在陪同冉姒之餘,還傳旨回京,給瓏城派了新的知府,不日便可抵達瓏城上任。
如此一來,瓏城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是冉姒原就虛弱的身子經不起她這樣高強度的運作,因為過度勞累而病倒了。
☆、關於吃藥
“還好只是因為過度勞累暈了過去,休息幾日就無大礙了。這丫頭真是嚇死我了,說病就病了,原本還以為她把人家治好了,自己卻染上了瘟疫呢!”奚寶兒將剛煎好的藥放到桌上。
冉姒倒是趁著這病好好睡了一覺,可季傾墨就慘了。
冉姒暈倒的時候把平日裡雲淡風輕鎮靜無比的季世子嚇得夠嗆,抱著她就衝回了妙手堂,那惡狠狠抓著大夫就要人家給冉姒看病的樣子,實在是嚇人。奚寶兒想起當時他的樣子都覺得怕的慌。
知道冉姒只是勞累過度,並無大礙之後季傾墨雖然鬆了口氣,卻堅持要親自照顧她,不肯假他人之手,勸都勸不住。
“如果她醒了,就將這藥給她喝了。”奚寶兒囑咐,“可別因為她怕苦就縱容她,給她蜜餞。”
“嗯。”季傾墨替冉姒將被子蓋好,沒有回頭,低低應了一聲。
“她只是太累了,休息夠了自然就沒事了。讓他人照顧著也無妨。”奚寶兒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實在不忍。
他自己之前也陪著冉姒熬著,現在為了照顧她又是一天一夜沒閤眼。
季傾墨沒理會她的話,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奚寶兒看了他一眼,走出了房間。
阿四,我後悔了……
說什麼等瓏城的事情結束以後,若是你不願意隨我到北都去,我便放你走。真是可笑,若真的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