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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再是經濟利益的主要來源,封建地主也掌握不了國家的命脈,女帝登基,受到了封建勢力的反對,既然如此,我何不把商人拉進政權裡頭來,幫我一起對抗那些總是說牝雞司晨的老頑固?
那如何調整政權結構呢?首先就要從取仕選官著手,根源上就要進行科舉的革新,廢除單一的八股取士和獨尊儒家的局面,而想要動搖已經行成千百年的傳統思想,就必須從根源上入手,需要培養足夠多的思想家,從哲學、論理等角度打破陳規,開啟民智,這需要幾十年,甚至百年的努力才能達成,或許這一場從經濟結構到思想的革新會失敗,我也不能預估未來一定會如何,但是一切總要有個開始,就像再遙遠的旅途都會有一個起【點,那就從現在啟航吧。
沈今竹躊躇滿志,首先是容許民間私辦書院和學堂,在書院之內,可以討論時政,辯論主張,並將以前關押的心學派等其他學說的人士逐一赦免歸家了,並且由官方出資,鼓勵興辦女學,讓女孩子們有讀書識字的機會。應聲蟲崔打婿崔閣老幾乎是頭一次反對了女帝的做法,“皇上,這些學說本質上是在動搖君主至高無上的地位,質疑皇權的威嚴,摧毀人們心中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規則,自由散漫,毫無邏輯章法可言,長此以往,人心思變啊。”
沈今竹正色問道:“崔閣老,你此生只有一女,愛若珍寶,初婚嫁給了誠意伯劉家當兒媳婦,可是劉家聽信巫術,洗女三代保富貴,要扼殺你的外孫女,你當時是如何做的?你知道劉家的做法並非謠言,而確實存在,三代無辜幼女慘遭殺害,你心中是何感受?你寫了多少奏摺彈劾當時的帝師劉閣老,列舉了證據若干,想為女兒討個公道,可是那些奏摺和證據都石沉大海,朝廷並不理會,你是怎麼樣的心情?”
崔閣老啞口無言,沈今竹冷冷一笑,說道:“在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恨不得衝進皇宮,扯著皇上的衣領子吼叫,你女兒和外孫女也是人,你恨不得用己身來替她們承擔痛苦,但為何被夫家當畜生一樣對待?說生就生,說死就死?就像處置一隻剛出生的貓兒狗兒一樣?那時候你不是恨透了皇權、恨透了劉家宗族、恨透了什麼女子出嫁從夫、三從四德的屁話?”
一聽“痛恨皇權”之句,崔閣老冷汗如雨下,立刻跪地說道:“微臣不敢!”
沈今竹說道:“你是不敢,不是不想,因為你自己很清楚,這就是這個社會的規則,你一介文臣,無兵無將,改變不了這個社會的規則,只能利用這個本來就扭曲錯誤的規則來保護你自己和家人,所以你在金陵一隻暗中支援詔獄裡的孫秀,並且領導了南直隸的文人,高呼重立太子,擁護順王登基,因為你知道,只有站得比劉閣老他們更高,才能保護好你的家人。你恨皇權,恨這些規則,可是又不得不利用規則反撲。”
崔閣老是真心疼女兒的,現在女兒改嫁給了孫秀,夫妻和睦,孫秀飛黃騰達,愛惜妻兒,苦盡甘來,可是一想起女兒產後拖著病軀求救,外孫女幾次險些斃命時的慘狀,崔閣老依然是老淚縱橫,伏地嗚嗚哭道:“吾皇聖明,微臣那時氣憤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沈今竹說道:“你女兒不幸,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有你這樣拋開一切愛惜她的父親。殊不知天下有多少男女遭遇類似的事件,什麼宗族,鄉紳,名士,大部分都是衣冠禽獸,雞鳴狗盜,自私自利之輩,向朝廷給寡婦親立貞節牌坊,背後卻私吞寡婦家產,那些鄉老紳士容不得看見女子出門逛街,說失貞失德,但是自己卻是小老婆一個又一個的往房裡拉扯。不是人心思變,天下大亂,而是這個社會規則本來就不合理很久了,再不思變,只能坐視這樣的悲劇重複一次又一次,永遠走不出這個怪圈,到時候不是你一個人的悲劇,這可能是我們整個民族文明沒落的悲劇,我們至今還嘲笑以奴隸為主韃靼女真人是蠻橫尚未開化的劣等民族,可是我們這樣用封建的枷鎖禁錮人性,仇視女人難道就是對的嗎?或許用不了幾百年,我們也會成為別人眼裡尚未開化的野蠻人。”
在這個不合理的規則面前,無論男人和女人,都在被禁錮,被剝奪自由,就像徐楓,無論多麼努力衝破枷鎖,最後一個孝字和宗族責任下來,那樣堅強的男子漢都不得不彎下腰,否則就要被整個社會不容。是徐楓錯了嗎?不,是這個社會規則有問題。
聽到這些話,崔閣老忘記了恐懼和哭泣,最多的感受是疑惑,“可是,您是皇上啊,手握皇權,您
就是這個規則最上面的那個人,你這樣想,這樣做,其實是在毀掉您自己的根基。”
沈今竹冷冷一笑,說道:“我是怎麼當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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