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按理在這個時候,如果主人家沒有說要留飯,客人早就應該知趣的告退才是,可這兩位“長輩”,李七夫人何氏一直心神不寧,若有所思,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似乎沒有注意到秋水已經擺飯了。
而李賢惠更是不知所謂,見秋水擺飯了,說道:“娘,吳敏這裡的飯菜精緻,我也懶得回去吃了,就在這裡一起用早飯吧。”
“啊?賢惠,不可如此無禮,我們的食盒也應該送到了,隨娘回去用飯,莫要再擾吳敏了。”李七夫人方回過神來,要說這何氏,平日裡是極有眼色的,會審時度勢,要不然前晚也不會那麼爽快的為沈今竹連夜騰出院子。她知道曹國公府已經敗落,也不會故意湊上去被人打臉,顯得自己不尊重,可是昨天偶遇了吳敏,談了幾句才知道還是遠房親戚,她若不帶著女兒過來走動走動,就顯得刻意迴避,失禮了,若是被魏國公夫婦從此記下,以後的日子定不太好過,就決定過來寒暄幾句,坐坐就走,可是心裡有事,說話行事都不在狀態,加上李賢惠被吳敏富貴震懾住了,露出討好獻媚的醜態來,反而將事情辦得弄巧成拙了。
自從昨天知客僧圓性送了她一匣子明珠還有寶石,說是太監懷義公公給的,李七夫人便傻了眼了,她孃家是金陵魚行行首,雖說不如沈家三夫人何氏的鹽商老爹何大員外豪富,倒不至於被這些寶物閃瞎眼,迷了心性。圓性道明瞭原委,還委婉勸她從了懷義,以後保她孃家婆家的榮華富貴云云,當時她先是羞怒萬分,恨不得將這明珠寶石踩成渣渣,但是到底忌憚懷義大太監的身份,沒敢強拒,只是說她小門小戶的,無福消受,婉言拒絕,可是這圓性就不肯收回寶物,說公公的東西已經送了,斷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他一個知客僧不敢把東西還回去,要還夫人你自己還,當著公公的面說清楚,公公是個講道理的,不會為難你云云。
如何把東西還給太監懷義?李七夫人束手無策,她連懷義住的地方都不清楚,怎麼還?即使知道,她一個正經國公府七夫人,怎麼可能抱著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敲一個太監的門?!
別說是眾目睽睽,就是月黑風高夜也是不敢的!
怎麼辦?李七夫人滿腔心事,半哄勸、半生拉硬拽,總算阻止了女兒李賢惠說蠢話,母女兩個出了吳敏的小院,李賢惠被母親扯的一肚子火氣,她甩開李七夫人的手,跺腳道:“——娘,我不願意回去,我們在院子住的太糟心了。那個什麼崔打婿的女兒還真是金貴,整天在院裡不是要茶、就是要果子,吃了酸的要甜的,甜的剛端上來,又說不想吃了,要吃鹹的,我們的房間就隔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庭院,她屋裡的動靜,我聽的一清二楚,好像也沒怎麼抄經書唸經的,還有閒情逸致彈琴呢,吵得我想睡個回籠覺都不能夠,娘,不如我們回家吧——再不成,回外祖父家小住也行啊,總之我不喜歡在寺廟裡住著。”
李七夫人心煩著呢,看女兒這麼不懂事,便火了,訓斥女兒道:“就你多事,就你瞎講究,跟你沒用的爹一模一樣!婦人有孕,嘴上挑剔有什麼奇怪的,老孃懷你的時候,比她還挑哩,就生了你這個孽障出來!這雞鳴寺你愛住不住,我一個人住著反而清淨,你要是想你那混賬爹,自己回去便是,老孃才懶得回去喝一個姨娘的酒席!”
言罷,李七夫人也懶得管女兒,氣吼吼的往自己院裡走去,留著李賢惠一個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這女香客的院落都在一處,離的不遠,都圈在一個黃牆裡,李七夫人回了房間,氣還沒消呢,到底是親生女兒,再熊也得忍著,等了一會,也不見女兒回來,放心不下,叫奶嬤嬤去看女兒怎麼樣了。
慈母教子這一幕被關院門的秋水看在眼裡,瞧瞧說與預備吃早飯的吳敏知道了,吳敏淡淡道:“不用理會,以後當做不知道就好,七歲的孩子也是要臉面的,聽這話李七夫人好像不是糊塗人,怎麼剛才在院裡言談那麼失常?魔怔了似的。”
秋水說道:“聽李七夫人那話,好像在家裡因李七爺納妾起了口角,負氣帶著女兒來雞鳴寺散心的。”
這時,一個教養嬤嬤模樣的婦人走過來,冷著臉說道:“秋水,這種閒話怎麼好和小姐說?沒規矩。”
吳敏卻心有所觸,對李七夫人的厭惡之感減輕了許多,嘆道:“從來聽得新人笑,何人聞得舊人哭?母親當年不也是因為父親多情花心,姨娘外室一個個遍地開花,甚至還以匹妻之禮納了一個青樓女子,養在外頭人人都叫她夫人,母親生無可戀,鬱鬱而終嗎?”
這教養嬤嬤叫做齊嬤嬤,算是徐家的人,但是不是奴籍。這齊嬤嬤是外院大總管齊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