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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找一隻便是。
誰知一切都在八月初七的一個雨夜發生變故!女兒“女婿”在那晚神秘失蹤,她急得顧不得道上的規矩了,直接去應天府衙門找裙下之臣應天府尹幫忙尋女兒女婿,可是恰好碰上應天府尹熬夜宣佈全城戒嚴,一晚沒睡在茶樓補覺,餘氏被他的幕僚拒之門外,後來餘氏在衙門口找應天府尹的事情被他的夫人知曉,在家裡好一頓鬧騰,應天府尹沒辦法,只得暫時向夫人低頭,說和餘氏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餘氏最大的靠山就沒有了,只能在遺貴井榦等訊息,可就在中秋節的下午,派出去女婿孫秀老家——松江華亭鄉下找人的家丁還沒回來呢,孫秀考完秋闈最後一場考試,肩膀上帶著傷,神色悲傷的回到了遺貴井,一進門就長跪不起,說他害了餘三娘,不敢求餘氏原諒,他願意給餘氏養老送終,以全餘三孃的孝心。
餘氏聽完女兒被害的經過,還有孫秀這幾日住在魏國公的經歷,當即就明白了導致女兒之死的罪魁禍首是誰!肯定就是去年送銀子送房子的曹大爺啊!此人為了奪回爵位不折手段,派出的殺手綁架沈家叔侄未果,將餘三娘滅口了。
餘氏心如刀絞,將孫秀打罵一頓都不能解氣,便將心一橫,叫馬車往城南開去,去莫愁湖的一個別院裡找曹大爺算賬!
曹大爺此時病入膏肓,而且心灰意冷了,走路都還杵著柺杖,他命人放了餘氏進來,把她當做唯一的傾聽者,講述了自己的一生:在瞻園眾星捧月的童年、顛沛流離的少年、陰鬱愁苦的青年、鬥志滿滿誓奪爵位的中年,以及一敗塗地、眾叛親離的晚年。
餘氏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是臨終前懺悔嗎?你殺了我的女兒,她身上流的也是徐家人的血!”
曹大爺哈哈笑道:“我們徐家人最擅長的難道不就是同室操戈嗎?這就是徐家人的宿命輪迴啊!世襲罔替的爵位太誘人了,哪怕是親兄弟也反目成仇,我們的老祖宗中山王徐達為兒孫掙得這世襲罔替的魏國公爵,以為兒孫從此無憂了,可事實呢?”
“祖宗去世,配享太廟,從第二代魏國公徐輝祖開始就兄弟操戈,他親弟弟徐增壽暗中支援謀反的燕王朱棣,燕王妃是徐輝祖的親妹妹,生了兩個郡王是他的親外甥。建文帝卻下旨魏國公徐輝祖掛帥帶領軍隊攻打北京平反,這徐輝祖居然將親弟弟當眾斬殺在陣前祭旗,以顯示自己的決心,贏得建文帝的信賴。北京城破,燕王拔劍自刎,燕王妃服毒自盡,兩個郡王均跳下城樓摔死。”
“或許是燕王一家死的太慘烈吧,而且死於親人之手,估計死前發了毒咒,我們徐家幾乎每一代人都有恩怨糾葛,為爵位,為家產,那一次不是下狠手斗的你死我活?你家遺貴井不遠處就是魏國公的東園,有一代魏國公是以少年世子承襲的爵位,因年紀還小,那時空有爵位,沒有權力,對外無法掌控三軍,對內無法彈壓族人,這東園本該是瞻園繼承人的產業,卻被魏國公的親叔叔強佔了去,還自號是“東園主人”,狠狠打了年輕的魏國公一巴掌啊!”
“後來年少的魏國公長大了,重掌權柄,暗中指使御史參奏親叔叔貪墨軍糧,剋扣軍餉,還蒐羅了證據給御史,親叔叔被砍頭,全家被流放到西北戍邊,東園物歸原主。類似事件數不勝數啊,這就是徐家人的宿命!我們天生就是中了詛咒,最喜歡自己人殺自己人,對族人比外人更狠更毒辣!”
“徐家人一代接著一代的禍起蕭牆,直到我們的父輩七子奪嫡,被最小的叔叔鑽了空子,竊取了爵位,我爹爹含冤出族,你爹爹死在詔獄。到了我們這一輩,我畢生心血奪爵失敗,誤殺了你女兒,我則被同父異母的弟弟軟禁在這莫愁湖別院,生不如死,而你帶著匕首來尋仇,想殺了我為你女兒報仇是不是?”
餘氏聽著曹大爺講述徐家人兩百年來慘烈的內鬥史,心中湧起一股悲涼之感,喃喃說道:“我是想殺你,但匕首已經被門前的侍衛搜走了,可是——”
餘氏突然失心瘋似的哈哈大笑道:“可是我覺得你被親弟弟圈禁,鬱郁而亡更痛苦呢!”言罷,餘氏瘋瘋癲癲奔出了莫愁湖別院。
餘氏走後,曹大爺很是失落,他叫下人打了一盆熱水,說要泡腳歇息,下人要伺候他洗腳,被拒絕了,曹大爺很生氣:“我還沒病到連洗腳都不會自理!”
眾僕退散,在外等候了許久,都不見曹大爺喚人倒水,覺得不對勁,趕緊撞開門進去,但見曹大爺跪坐在地上,頭埋在洗腳水裡,人都已經開始僵硬了,用如此決然的法子離開人世。
而與此同時,秦淮河上大大小小的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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