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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曹銓就看著兒子像一隻西洋哈巴狗一樣跑到人家小姑娘面前大獻殷勤去了,把自己剛才苦口婆心的一番話當做耳旁風!
我當年若知道是這麼個見了美女就忘了爹孃的不孝熊孩子,恐怕就不會拼了性命去保他的吧,曹銓暗想,唉,兒女都是債啊。
且說曹核跑到沈今竹面前獻媚,沈今竹正專心致志的看著石桌上的戰況呢,沒有理會他,曹核湊過去低聲說道:“你是不是遺失了一塊有六片葉子的繡紋帕子?那帕子在我爹手裡,我瞧見他看見繡紋臉色很可怕,卻拿話搪塞敷衍我,待會他肯定拿帕子試探你,套你的話,你要小心。”
曹核兩句話就將親爹賣了,沈今竹沒先到那帕子居然來歷如此古怪,很是意外,“那帕子其實也不是我的——是,嗯,我知道了該怎麼說了,多謝你提醒。”
如此慎重其事的道謝,曹核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抓耳撈腮,不知所措,就在這裡,一個茶壺嗖的一聲朝著曹核直擊而來,正是石桌上打鬥的徐楓瞥見曹核貼過去和沈今竹說話,頓時嫉火中燒,一腳將茶壺踢過去,即將襲到面門,曹核不顧形象的抱頭蹲下,那茶壺便砸在梧桐樹幹上,摔成碎片。
而徐楓這一踢茶壺分神,立刻被慶豐帝找到了機會將他手中劍挑落在地,慶豐帝像個孩子似的呵呵笑道:“我贏了!”
看見曹核的狼狽樣子,徐楓輸的心服口服,對著慶豐帝抱拳說道:“姐夫好劍法,我輸了。”
慶豐帝嘻嘻笑道:“我若再年輕二十年,十招之內就能贏,這些年忙於案牘之事,甚少習武練劍了,弓馬也生疏,不過即使這樣,我前年在宣府出關打韃靼人時,大勝了好幾場,還親手殺了五個韃靼人呢。”
兩人從石桌上跳下來,臨安長公主忙命人收拾殘局重新開宴,慶豐帝對徐楓一見如故,這小子是唯一個敢動真格和他比劍的人了,慶豐帝說道:“我白龍魚服下江南,你和今竹核桃他們一起陪我玩吧。”
徐楓巴不得呢!他可不要看見曹核和沈今竹在一起!連忙點頭不迭,說道:“我是願意的,可是我爹爹那裡要找個幌子搪塞他不容易。”
慶豐帝大包大攬的說道:“放心,我給你爹魏國公下一道密旨,要他不要聲張。”
添酒回燈重開宴,皓月當空,沈今竹吃著蛋黃蓮蓉月餅,這慶豐帝真能玩,行酒令,投壺,擊鼓傳花等等遊戲輪番上陣,最後還為老不尊的拉著徐楓、曹核兩個小少年猜拳,不顧曹銓和長公主的勸阻,將他們兩個都灌的趴下了——若不是沈今竹頭上還帶著傷,恐怕也不能倖免。
慶豐帝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急什麼?反正明日不用上朝,來,再猜。”
興盡而歸時,月影西斜,聞得雞鳴之聲,慶豐帝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出了邀月臺,往臥房而去,醉醺醺的說道:“你們知道嗎,以前我像核桃這麼大的時候,無論寒暑,雞鳴時就被母后宮裡的嬤嬤叫醒了,習文練武,連過年都是如此,唉,真是無趣啊,我那時總是希望自己不要出身帝王家,活的太累了,託生在世家做個整日飛鷹鬥狗的紈絝子弟該多好啊。”
又拍著曹核的肩膀說道:“核桃啊核桃,你現在過的就是舅舅當年最豔羨的生活!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舅舅不會虧待你的,等你長大了,給你爹爹封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呵呵,你就是一輩子不爭氣,也能過上好日子。”
當著沈今竹和徐楓說這樣的話,曹核的身世就暴露了吧,臨安長公主和曹銓相視一眼,幸好這兩個孩子都是聰明的,都是一幅置若罔聞的模樣,只是皇上啊,您這樣教育自己的外甥真的沒問題嗎?
曹核被灌了一肚子酒,此刻被慶豐帝這樣用力拍著,終於忍受不住,哇呀呀吐了一地,曹銓和臨安長公主心疼兒子,上前噓寒問暖。
徐楓踉蹌著走路,見曹核倒黴,他就開心了。因慶豐帝就住在長公主府,所以陪伴他的徐楓今晚也宿在這裡。
曹銓抱著酒醉的兒子回到曹府,下人找備下醒酒湯藥,曹銓親自喂進去,外頭一個錦衣衛小旗來報,說接到城外莫愁湖別院的飛鴿傳書,他的大哥曹大爺晚上將自己溺在洗腳水裡死去了,此時是因遺貴井的餘氏而起,問要不要將餘氏和女兒們捉來問話。
多事之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曹銓擱下藥盞,拿著帕子給兒子擦去嘴角的殘渣,平心而論,他和同父異母的大哥並不親密,從記事起,大哥就看不起自己和平民出身的母親,叫他一聲弟弟都很勉強,他也不喜歡大哥,只是礙於父親的面子,兩人以兄弟相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