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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的那種市儈做作的婦人了。最美時光遇見的你,一定很厭惡現在的我吧。 離他似乎只有一步之遙,可王氏已經失去了往前走的勇氣。重聚的恐懼其實比重聚的期望更痛苦。
王氏在恐懼中醒來,窗外蛙叫蟲鳴,她怕說夢話洩密被人聽見,從不安排丫鬟在塌下伺候值夜,自己悄悄起身倒了杯冷茶,一飲而盡,心裡逐漸清明起來,此時睡意全無,索性去隔間看看兩個小魔王。
走到門前,就聽乳孃一邊噓噓聲給熟睡的孩子把尿,一邊嘟囔道:“睡前非要灌一大碗綠豆水,好好的挺屍不行麼,一晚上不知道要把多少次尿,尿你孃的騷X。”
另一個乳孃打著哈欠道:“小心他們聽見,這兩個狗崽子像他娘那樣精著哩,我們下半輩子的富貴都要指望他們。”
“都睡迷了知道什麼。”
王氏心情本來就糟糕透頂,聽了這話如何不怒?她一腳踢開房門,叫道:“來人啦,把這壞了心肝的刁奴打出去!”
次日一早,王氏帶著孩子們給沈老太太請安完畢,長子沈禮斐和長女沈芳菊去了學堂讀書,雙胞胎小子在羅漢床上翻筋斗打鬧,沈老太太命丫鬟們抓了果子帶著兩小子去外頭玩,屋子立刻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雞翅木靈龜獻壽底座西洋大鐘咚咚咚敲了七下,打破了平靜,沈老太太端著茶碗問道:“今早天沒亮,你那院子就亂哄哄的,說是趕走了敏哥兒和訥哥兒的奶孃?”
王氏忙站起來,“孫媳婦行事太急,這事本該先問問您的意思。只是那兩個刁奴欺孩子小,當著他們的面說些不乾淨的話,晚上恰好被我撞見了,一時氣不過,當即打了二十板子,叫她們捲鋪蓋走人,動靜鬧的太大,打擾您休息了。”
沈老太太慢悠悠說道:“我倒是不打緊,現在年紀大了,覺少,中午歇一歇就夠了。這個家交給你管著,處置兩個奶孃這種小事不用問我,當年選她們的時候瞧著乾淨老實,豈料才過了兩年就忘了本分,富貴窩裡打滾,得意忘形了。殊不知這富貴是咱們給的,是要她們做好自己的活計,她們做不好,咱們隨時都能收回,將她們打回原形。得了富貴,還儘想些歪念頭帶壞哥兒姐兒的,你儘可以打板子攆出去,以儆效尤。”
王氏心中有鬼,總覺得沈老太太話裡有話,暗想莫非小姑嫁妝一事洩露?心下翻江倒海,面上卻不顯,點頭道:“老太太說的很是,這幾天孫媳婦把家裡的人口清一清,重新查問身契來歷,丫鬟婆子住的房屋、箱籠等物也要抽查搜一搜,外頭跟著哥兒小叔的小廝隨從也不能放過了。”
“你說的很對,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治家就怕禍起蕭牆。”沈老太太瞥了王氏一眼,“對付這些刁奴,不用些雷霆手段是不成的,可是也要選對時機和方法。尤其是敏哥兒和訥哥兒,睡的正香呢,突然喊打喊殺的,小心嚇壞了,小孩子三魂七魄還沒長全呢。”
王氏低頭認錯道:“老太太教訓的對,昨晚我一時衝動踢了門,當即就後悔了,忙叫了丫鬟拿薄被裹著兩個哥兒,抱去大姐兒院裡歇著,好在他們都是雷打不醒的年紀,一覺到天亮。”
大姐兒沈芳菊十歲,已經單獨一個院子住著了。
“我瞧著兩個哥兒的精神尚好,應是沒有嚇的,只是以後莫要如此了”沈老太太叮囑道:“已經是四個孩子的娘了,又要照顧小姑小叔子,大郎在外做官幫不上忙,家裡內事外事都要你做主,責任重大,要比以前更穩重些才好。”
“是。”王氏垂首看著雪青色鏡面馬面裙裙襬,預料今日有一頓教訓等著她,只是沒想到這次老太太一番模稜兩可的話讓她懸心警惕:到底是嫁妝事洩呢,還是真只是因為怕嚇著兩個哥兒?亦或是二丫頭和離、四丫頭淘氣,老太太心情不好,拿自己這個孫媳婦出氣?
再往深處想想,最後那句“內外事務皆由你做主”,這意思難道是質疑自己管家的能力,要派人過來分權麼?如果真是這樣,受人掣肘,她以後不僅撈油水的機會少很多,而且抹平之前的窟窿都不方便了。
王氏越想越心驚,回到居所後急找管嬤嬤商議對策,不在話下。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盆友節日快樂!保持一顆樂觀的心態,就能年年都過六一節。
繼續打滾要評,幫幫《今萍嵋》上個月榜嘛。忘記解釋了,今萍嵋是本文三個女人的名字。
圖為王氏的一套象牙描金竹篦,故宮藏品
☆、意難平小姑訴委屈,姑太太登門憶舊怨
且說沈老太太藉著攆奶孃事件對王氏好一頓雲山霧罩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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