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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莫哭了……抬頭讓我再好好看看你……”皇帝伸手去夠她的手指。
十娘坐起身子,用帕子把臉上的眼淚鼻涕擦乾淨,紅腫著一雙杏核眼看著躺在那的那個男人。
在這個男人身邊二十二年,早已分不清楚對他到底是哪一種感情。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能看著他靜靜的走,對於她來說,卻不是殊榮,而是一種折磨。
愛著的那個人走了,留下來的才是最痛苦的。
“六哥哥,你別離開我,你答應過我讓我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她的心那麼慌,那麼緊,那麼鈍鈍的痛。迫切的需要他的誓言和安撫,一如先前每一次遇到絕境一般。
“朕沒有食言……是一輩子啊,是我的一輩子。”慕雲瀾喘息,“你的一輩子還長,還有小六和小十需要你照顧長大,還要看著遙兒有自己的子嗣,看著靜玥出嫁,你要好好的,別讓總我……咳咳……操心。”
他說的那麼長,那麼急的一段話,讓她覺得乾澀的眼眶又開始止不住的流淚。
“朕這一生,對得起大梁的百姓……對得起大梁的列祖列宗……唯獨對不起三個女人……咳咳……”
“你別說了……我都明白。”十娘幫著他擦去嘴邊的血跡,“我會好好的,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怪過你。”
“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一個是元后,蕊馨的孩子怪朕沒有保住……夢真表姐也被我誤了一生……好在,朕就要下去向她們恕罪了……唯獨你,還這麼年輕……我把所有的責任都交給了你……是我自私……總想著把最好的給了你……其實何嘗不是逼苦了……”
慕雲瀾難受的攥緊手中的柔荑,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已經毫無血色。
“我不怕,我自己願意的,我說過陪你守著江山的。將來你不在了,我也會記得我答應過你的,守好你的江山。但不是現在!你別說了,求你!我馬上宣太醫,你會沒事的!”
“下輩子……願只有丫頭你一人,許卿……”還未說完的誓言就那樣,被屋內洩露進來的冷風打斷。
皇帝那雙迷濛的泛著水光的桃花眼無力的閉合,攥著十孃的大手無力的鬆開,他的嘴邊是大片大片往外冒得鮮血。
血水染紅了他身上的明黃色的寢衣,那橙色彷彿能刺痛人的眼睛,一直刺痛到心底。十娘顫抖著伸手摸向他的人中穴,已經沒有了氣息。
“大行皇帝駕崩了!”十娘哭著喊出了這句話。此時正是子時,熙嘉三十年的正月初一。
聽到喊聲,候在外面的人紛紛湧進來,跪地哭著恭送大行皇帝最後一程。哭軟了的十娘不多時就被人拉的離開了床邊,哭到不能自已。
那一刻,淚眼朦朧中,她依稀聽到了兒子們擔憂的喊著母后的聲音,盯著慕雲瀾的方向,漸漸的模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十娘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變了。她的六子慕靖在大行皇帝走後,被宗室群臣山呼萬歲。
熙嘉三十年正月初三,八王代表皇室頒佈遺詔。內容與寫於熙嘉二十八年,與大行皇帝的遺言大體相同,只增添了喪事按禮制辦理的意思。
正月初五,慕靖登上皇帝寶座,並告祭天地、太廟、社稷,京城開禁。
初六,慕靖御太和殿登基,接受百官朝賀,頒佈即位詔書,要求宗室保持團結、共享富貴,同時改元建安。
大殮後,大行皇帝的梓宮放在養心殿,親王、皇子、公主、王妃等高階貴族人員各自回家進行齋戒,朝中各部院大臣和官員到本衙門集體住宿齋戒。至於散閒官員,則齊集於午門齋戒住宿。
齋戒期間,親王以下文武官員不準作樂,禁止喪服嫁娶活動。在京的軍民百姓二十七日中摘去冠纓、服素縞,一個月內不準嫁娶,百日內不準作樂,四十九日內不準屠宰,二十七日內不準搞祈禱和報祭。
京城自大喪之日始,各寺、觀鳴鐘三萬次。
朝中負責外交事務的禮部負責向附屬國發出告訃敕書,昆桑大汗派出陳慰使赴玉京,奉表陳慰大閼氏慕氏隨行。
大行皇帝一生深思遠慮、聖知通微、慮周事表、敬德光明,諡號合天昌運弘運文武信毅德康大成睿皇帝。
睿帝的墓陵的陵名被皇帝欽定為“孝陵”二字,以表示其對父是至孝至誠之心。
睿帝在養心殿停靈18日,棺槨移到觀德殿殯宮。在殯宮又停放2個月後,才把棺材移動到陵墓。在陵墓復停放10日,才於建安元年三月二十五日入葬。孝誠皇后隨葬地宮,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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