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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提防與忌憚都化為烏有,到了垂死關頭,一個父親所記掛的只有基業的傳承,這一點,他相信元禎會做得比他更好。
元禎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妥帖、挑不出紕漏,“父皇怎麼說這樣的話,太醫都說了,您這病看著急,其實治也容易治,等您養好了身子,還得請您來為阿瑤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呢。”
成德帝彷彿累了,疲倦的轉過頭去,“朕累了,你先告退吧,讓朕好好歇一下。”
然而等元禎退下,他也並未闔目安眠,而是起身將那碗烏黑髮苦的藥汁倒進淨桶裡。他知道這些藥並不能治好他的病,只是讓他苟延殘喘、多活幾日而已——但那並非他想要的。包括別人的寬慰之語,哪怕來自自己的的親兒子,他也一句都不想聽。
他只想安安心心、無牽無掛的赴死。
成德帝仍舊躺回床上,安靜注視著發灰的帳頂,唇畔卻漸漸浮現出一絲微笑。
他隱約瞧見眼前有一個俏麗而倔犟的身影,那是他年輕時所深愛的女人。
阿媛,朕來陪你了。
*
皇帝死在三日之後。
為著操辦成德帝的喪儀,傅瑤少不得又有一番忙碌,這一回可沒人來幫她了。雖說有前頭江太后與趙皇后的例子比著,可國喪的規制又要高出許多,除了應付內廷瑣事,還得與禮部那邊磋商,傅瑤整個人忙得團團轉。
傅瑤只好去求李昭儀幫忙,李昭儀卻如抓著了燙手山芋般,忙不迭地推脫,說她既非皇帝的寵妃,也不曾誕下皇子,實在當不得這件差事。
傅瑤苦勸無力,末了還是元禎親自去向李昭儀央求,說她懷著身孕實在辛苦,還請李昭儀體諒則個。李昭儀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但卻提出了一個額外條件——那就是昌平的婚事。
昌平眼看著就要成老姑娘了,卻還八字都沒一撇。李昭儀本指望成德帝為她尋一戶好人家,可是這一向宮中多事,皇帝又病了,不得不耽擱下來。如今更慘,皇帝一撒手竟去了,叫她一個深宮婦人依靠誰去?
她只能指望未來的新君。
元禎聽了這話便笑道:“庶母怎這樣見外,昌平是我的親妹妹,做哥哥的哪有不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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