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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她救了元禧的性命,這點要求自然得答應。郡王妃點了點頭,“好。”便扶著侍女,帶上門出去。
傅瑤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被窩裡露出的小腦袋。元禧故意把頭對著牆壁,用手掌捂著臉,似乎不好意思與她會面。
這臭小子還知道羞愧。
傅瑤故意說道:“郡王世子這是打哪兒學來的禮數啊?對待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的態度麼?”
元禧霍的坐起,兩隻鼓鼓的眼睛瞪著她,傅瑤本以為他要頂嘴,誰想片刻之後,元禧竟垂下頭,小聲說道:“多謝傅良娣……救命之恩。”
蒼白的小臉上還冒出了兩朵紅雲。
原來這小子也不是那麼可惡。傅瑤爽性大度起來,豁朗說道:“好啦好啦,我也懶得要你一個小孩子承情。以後你須記著,別自涉險境,累得旁人為你操心就是了。”
元禧飛快地看了她一眼,依舊垂眸說道:“……好。”
這小子如今倒乖,看樣子還算有良心。
傅瑤趁便問道:“你怎麼想到往湖邊去的?那裡頭又沒什麼好玩的。”
這種小孩子的口吻最能套話。元禧想了一想,認真答道:“有人跟我說,湖裡新餵了幾頭錦鯉,我一時好奇才過去的。”
還真是有人佈下的局。傅瑤又問道:“是誰,是你認得的人嗎?”
“是個眼生的丫頭。”元禧搖頭,他形容了一下那人的模樣,“長長的臉兒,柳葉眉,吊梢眼,鼻子不大,嘴有點厚。”
這特徵雖能排除一部分人,可宮裡這副模樣的人也很有幾個,看來還得再做一番功夫才行。
問的話差不多了,傅瑤便起身,“你先歇著,我改天再來看你。”
正要離開,忽覺一隻小手牽住了自己的裙子,回眸瞧時,卻是元禧探出半身拉著她。
傅瑤不禁失笑,“怎麼了?”
元禧小臉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可一定要再來呀!”
這小鬼倒像是黏上自己了。她隨口一說,元禧卻視為約定。
傅瑤只好轉身,摸了摸他的頭,柔聲笑道:“當然,我不會食言的。”一面替元禧掖了掖被子。
她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彷彿來自元禧衣上,不禁問道:“世子爺有薰香的習慣嗎?”
元禧擰了擰眉毛,“才不呢,我最討厭薰香,寢殿裡都不許焚香的。”
也是,像這種男孩子,頂怕自己沾上一點女氣,又怎會主動接觸香料呢?
傅瑤再度笑了一笑,“沒事,我隨便問問。”便出殿而去。
回到東宮,她便問起秋竹,“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向咱們通風報信的宮女?”
秋竹自然記得,這正是疑心之一,“那丫頭低著頭,也看不清什麼模樣。”
“那你還記不記得,她身上沾染了什麼氣味?”傅瑤笑道。
她將一件衣裳扔給秋竹,“這是我前幾日換下來的,你聞聞。”
秋竹抱著嗅了嗅,不禁瞠目,“這是沉水香的氣味,咱們宮裡可從不用這個。”
傅瑤頤然說道:“咱們從不用這種香,必定是在前幾日,那丫頭報信時蹭上的,而我在郡王世子身上也聞到同樣的氣味,這其中的關竅,也就很清楚了。”
“宮裡喜歡用沉水香的,就只有披香殿那一位……”秋竹喃喃說道,“容長臉,吊梢眼,厚嘴唇,可不就是伺候郭賢妃的朱弦嗎?”
她大驚失色,“良娣,莫非又是郭賢妃做的手腳?咱們要不要稟報皇后?”
傅瑤抬手止住她,“慢著。”
她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一個人不該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郭賢妃縱然愚蠢,也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得罷。
她沉吟一會兒,吩咐秋竹,“你去披香殿悄悄兒地把朱弦叫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秋竹有些為難,“她要是不肯來呢?”
“她不會不來的,”傅瑤笑吟吟說道,“她不來,可不就坐實她心虛麼?”
秋竹答應著去了,傅瑤卻叫了小香過來,問她道:“小香,我記得你的針線活似乎不大好?”
小香有些赧然,“婢子……婢子正在勤學。”
“扎綢緞扎不好,扎人總該會吧?”傅瑤詭秘的笑著。
*
秋竹沒怎麼費力就將朱弦帶了來——看來還真是做賊心虛。只是想從她嘴裡套出話,只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傅瑤高高坐在貴妃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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