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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翼翼覷著太后臉色,“奴婢總覺得傅良娣對您並非這般誠心,或許是裝出來的也說不定……”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就算是裝出來的,若能裝一輩子,可不就是真正的孝順麼?”江太后平靜說道。
有所付出就一定會有所回報,她不管傅瑤是不是真心孝敬她,但至少在這宮裡,只有她一個願意常來陪她這位老人家說話。那麼,她也將全力照拂這個孩子,盡己所能。
*
走到半路上,傅瑤才想起,應該讓江太后用暖轎送他們回來的,可現在返回去也晚了。
元禎將身上厚實的大氅解下,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手心,覺得還是有點冷,便命令道:“把手放我兜裡。”
傅瑤乖乖照做。
元禎擁著她,踩著滿地零落的梅花瓣,慢慢向前走去,元禎這才故作不經意問道:“皇祖母跟你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些年輕時的舊事。”傅瑤訕笑道。
“那你怎麼眼圈兒紅紅的?”元禎瞪著她,“別跟我說什麼香灰入眼的鬼話,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傅瑤只好拿江太后做擋箭牌,“也不為別的,就是為太后娘娘難過罷了。”
總不能說是自傷其身,懷疑元禎以後會變負心漢。
元禎沉吟道:“皇祖母……她也確實可憐。父皇並非她所出,先帝在世時,她也並非得寵的那一位,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好在如今成為太后,得奉養於壽康宮,也算苦盡甘來了。”
這便算順心如意了麼?為了一個太后的位置,將自己困鎖數十載,到頭來唯有寄情於一枚玉墜子,這便是所謂的苦盡甘來?
傅瑤有些悵然。
元禎看著她,忽然說道:“你不會是擔心像皇祖母那樣,晚年孤清無所依靠吧?”
傅瑤一驚,怎麼被他瞧出來了?她忙摸了摸臉,生怕臉上的表情洩露了心事。
元禎呵呵笑道:“果然是擔心這個,你想的還真長久啊!”
他將傅瑤的兩隻手攥在自己手心裡,臉兒忽然湊近來,“你不用擔心,等咱們都老了,孤一定會比你後死——孤要是先死了,留你一人在這世上,豈不是孤單得緊?”
呸,真不要臉。
憑什麼我該死在你前頭?不對,誰規定要和你一起變老的?傅瑤暗道。
她只好嗔道:“殿下又胡說八道了,好好的提什麼死字,這可是宮裡的大忌諱,存心給我找罪受呢。”
“好好好,孤不說了。”元禎笑容滿面地捧著她的臉,忽然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傅瑤一驚,本來被冷風吹得微紅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她忙緊巴巴地看向四周,生怕有人瞧見。
元禎含笑牽回她的手,“放心,這會子園裡沒人。”
“誰知道,指不定就有一兩個勤快的,早早來打掃園子。若穿了一身白衣裳,正好與梅花上的雪融為一體,咱們瞧也瞧不見。”傅瑤很有想象力地說道。
元禎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說的這些話,都能作成一首詩了。”
還來。
“殿下,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請您注意自己的舉止。”傅瑤抱怨說道。
“就是知道我才做的。”元禎理直氣壯說道。
這無賴性子真是改不了了。
傅瑤無語地想。
元禎牽著她的手回到太子宮,傅瑤便要解下身上的大氅還給他,元禎說道:“我自己來。”
傅瑤便知他想趁機揩油,這色胚簡直勸都勸不住,她只好著意防範,卻由他動手。
元禎的手果然摸上她衣裳,誰知便在腰際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一看,卻是一本精裝的小冊子。
元禎嚴厲的指著那本六朝志怪傳奇,“孤不是不准你再看這些東西嗎?你還敢犯,這回孤非沒收不可。”
傅瑤自知理虧,本想討饒,結果靈光一閃,想起元禎從前的劣跡,便豎眉說道:“殿下好不講道理,你從前看那種東西,我也不曾說什麼,如今我看點志怪故事,你就來說三道四,天下真有這樣的人?”
元禎大約跟她鬥嘴皮子鬥出了經驗,居然毫不遜色,“這是兩碼事,我看那種東西,是為了咱們的孩子;你看這些,卻於養胎不利,你說說,究竟是誰錯了?”
傅瑤啞口無言。
她明知元禎是在詭辯,關鍵是……居然聽著很有道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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