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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中,春絮道:“記得以前小姐說過一句,道阻且長,行則將至。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肯定還是高興的,因為陸公子也可以說得償所願了吧。”
如願以償的人恐怕不是陸至言,而是……
謝清豫一顆心沉沉落下去,口中說:“我也覺得挺高興的。”
從琳琅院出來,尋到睿王謝驍的書房時,天還未完全黑下來。謝清豫走到門口,謝驍身邊的侍從已恭敬的請她進去。春絮和夏果留在了外面,她自己走進書房,睿王和世子謝澤都在。
“爹爹,哥哥。”謝清豫看到他們,笑著喊道。
謝澤一笑間大步走過來:“妹妹今日可算是回來了,這一路可是奔波勞累?”
“還好。”謝清豫笑笑,“讓哥哥擔心了吧?”
謝澤摸摸她的頭:“你第一次離家那麼遠,還是自己出遠門,不擔心還得了?”
“那你可得誇我,我長大了!能自己出遠門了!”謝清豫傲嬌的抬一抬下巴,一副求表揚的模樣,“哥哥,你以後可不能再把我當成小孩子。”
“是。”謝澤笑得寵溺,“妹妹很厲害。”
謝清豫一臉滿足,轉而提及書信:“哥哥的信,我收到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她提及這件事,謝澤朝睿王看過去一眼,才重新看向她說:“當時,陛下忽然問起至言兄的近況,便寫了那封信。不過後來,陛下又沒有多說什麼。”
陛下問起陸至言?謝清豫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似乎意味什麼不得了的事。既然會問,說明記得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沒有了別的話,難道是還在考慮?
謝清豫想起杜氏的話,輕皺眉頭:“我聽娘說,爹爹今天進宮去了。”她一雙眼睛看向自己父親,有些眼巴巴的意味,掩不住的流露出來幾分期待。
睿王謝驍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徐徐道:“前一段時間,大理寺審理一個案子時,發現當初陸衡有被汙衊之嫌。我聽陛下的意思,是要替陸家翻案,還他們清白。若陛下真有此意,那麼不會太遠陸至言便可離開我府。”
唯有從謝驍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謝清豫才不會懷疑,而是堅信是真的。如此重大的事,不可能拿來開玩笑,也幾乎成為定局。一旦陸家翻案,陸衡和陸雲繡可以回到長安,而陸至言會恢復清白身。
謝清豫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突來的訊息,心底瞬間滿脹的喜悅與酸楚卻是真真切切的。他終於熬到這一天,她終於等到這一天……
和家人的一頓晚膳,謝清豫吃得飄飄然,只記得自己一直在笑。她恨不得馬上和陸至言分享這個好訊息,然而旨意未下,怕希望變成失望,不能這麼做。她得把這些話先藏在心裡。
回到琳琅院,謝清豫躺到床上後,人依然有一點亢奮。她盯住繁複花紋的帳子,努力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又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心口的位置。
等陸至言回到陸家,他的父親和姐姐也都回來長安,他們一家團聚。等到陸家重新安定下來,到那個時候,她便可以不用顧忌、坦然向他說出自己的心思了吧?
“真好。”
謝清豫腦中想象那個畫面,喃喃道。
作者有話要說: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指道路險阻漫長,但一路前行終將到達。(網路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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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回到長安,從自己父親口聽聞陸家或可翻案的訊息,謝清豫便心底無限的生出一股期盼。時間便在這樣一日又一日的期盼裡面走過。
因為謝清豫悄然離開數月,她回來之後,一時間不免收到許多請帖,邀她或過府賞花品茗或城郊遊湖釣魚。送請帖來的都是熟人,她不好不去,反而忙碌起來。
回到長安之後差不多一個月時間,謝清豫都沒有能見到陸至言。其實在以前一直是這個樣子,可如今發生那些事,過去能夠忍受的事也變得難受了。
直到月底的一天,謝清豫隨母親杜氏入宮陪皇后娘娘賞荷花。回府之後,在垂花門外,她從軟轎上下來,遠遠看到陸至言的身影,依舊身形修長,整個人卻沉寂寂的,在外面偶爾顯露的鬆快再尋不見。
陸至言彼時正當同府管家說話,謝清豫假裝不經意看他兩眼便收回視線。因而等到他抬頭看過來,她已經跟在睿王妃身後走進垂花門,往內宅去了。
八月丹桂飄香,春絮和往年一樣,領上幾個小丫鬟,去王府花園裡採些新鮮的桂花回來做桂花糕和桂花蜜。採花的時是有講究的,要趕在桂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