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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若金湯,楚桑淮要把手伸過去實在不容易,可他偏偏這麼做了,就是想告訴楚驚瀾,雖然在目前的朝野輿論下動不了他,但可以拿他身邊的人開刀。
這是警告,亦是他回到朝堂的代價。
思及此,楚驚瀾愈發攬緊了懷中嬌軀,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夜懷央和夜家暴露在危險之中。
可世事就是這樣,人越害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就在兩人沉默相擁之際月牙從前院急匆匆地跑過來了,手裡還拈著一封帖子,燙金印花,極為華美。
“小姐,宮中剛派人送了這個來,說是皇后娘娘邀您下午進宮賞花。”
嚴寒深冬,御花園裡的白梅都開敗一輪了,盡是光禿禿的枝椏,有什麼可賞的?左不過是看她這麼久都沒進宮彙報,按捺不住了吧?
夜懷央也明白再拖下去不好,於是接過帖子準備回房換衣,豈料楚驚瀾的手臂驟然發緊,箍得她腰肢一陣鈍痛,她回頭看去,竟在那雙烏黑沉靜的眸子裡瞧出了細微的亂色,一閃而落,潛伏在深處卻未曾褪去。
“央兒,我……”
水袖倏地揚至半空中,堪堪捂住楚驚瀾的唇。
“別說,我不想聽。”
她知道楚驚瀾想說什麼,楚崢河是他嫡親的堂弟,在那般嚴密的防備下仍讓楚桑淮得了手,而她就在這觸手可及的地方,每次進宮都像在懸崖之間的鋼絲上行走,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這般情形之下,他怎會同意她再冒這樣大的風險?
讓她遠離自己,就是保證她絕對安全的唯一辦法。
可夜懷央又怎麼會肯?兩人好不容易能夠攜手並肩,她是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楚驚瀾的。
“你放心,不過是去向皇后彙報些情況,我心裡有數,不會出事的。”她攀上楚驚瀾的肩膀,狀若輕鬆地笑道,“再說了,這好日子我還沒過夠,怎捨得離開你?”
雖然知道她是故意油腔滑調地糊弄過去,可楚驚瀾對她這副模樣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低嘆道:“央兒,此事胡鬧不得。”
“我知道啊,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夜懷央笑了笑,又踮起腳附到他耳邊,媚眼含光,絲絲。誘情,“等晚上回來了,我們試一試西施浣紗……”
說完她一個閃身就溜出了楚驚瀾的懷抱,站在幾步之外衝他眨了眨眼,然後就嫋嫋娜娜地回房了,楚驚瀾待在原地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顆心被纏綿愛意塞得滿滿當當,先前那一瞬間閃過的想法早就淹沒在情潮之中,不復出現。
要他放開她又談何容易?
未時過後,霧霾稍散,一輪斜陽西照,千縷金光穿過雲層灑落大地,為溼潤的青石板路畫上了斑斑點點的淡妝,雖不見有多暖和,但至少教人瞧起來歡喜。
夜懷央就在這時進了宮。
鎏金浮碧的東凰宮在經過雨霧的洗刷之後更顯得肅穆非凡,走到宮外便有宮女前來引路,緩步行至殿中,腳下是一片刻著暗紋花瓣的白玉磚,宮女那秀氣的小腳踏上去,似步步生蓮一般,氣質都清新脫俗了起來,不知皇后經過時又是怎樣一番光景。
穩坐東宮如此多年,也該是有點希上的手段吧。
思緒飄渺之間已到了內殿,宮女福了福身便退下了,夜懷央斂目上前,向重重綃帳的後方行跪拜禮,然而尊稱還未喚出來,帳內一抹金燦燦的衣影晃得她悚然一驚。
這不是皇后!
她霎時屏住了呼吸,一口氣哽在喉嚨眼裡出不來咽不下,短短的幾秒內腦海裡飄過了無數種那人出現在此的可能性,尚未全部釐清,那人已踱步來到身前。
“怎麼,見到朕如此意外,都不會行禮了?”
夜懷央連忙俯身貼在了玉石地磚上,恭敬道:“臣妾參見皇上。”
“臣妾?”楚桑淮挑唇一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你這身份倒適應得挺快,看來當瀾王妃的日子要比當夜氏家主的日子好過多了。”
夜懷央攥緊了手心,委婉地自證清白:“即便臣妾心裡不願也無法逾越宮規禮儀,若堅持陋稱便是冒犯皇上,罪該萬死。”
楚桑淮唇角微微抿起,狹長的雙目緊盯著她,從高挽的髮髻移到光潔的額頭,停頓幾秒之後突然道:“抬起頭來看著朕。”
夜懷央依言照做,卻依然垂著鳳眸,睫毛灑下淡淡灰影,宛如羽扇輕顫。
“為何不敢看朕?”
“皇上聖顏,臣妾迴避尚且來不及,豈敢直視?”
“哦?當真是這樣?”楚桑淮聲音略微上揚,冷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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