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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白芷萱恭順地垂低了頭,袖管之內的柔荑卻攥得死緊。
安心?教她如何安心?自從落水下毒這一連串的事情過後皇帝還是第一次來看她,儘管只是將她囚禁於冷宮,未作出其他懲罰,可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被吊得越高,尤其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的時候還能被皇帝這般溫柔對待,更教她坐立難安。
眼下她也不敢擅自去揣測皇帝的心思了,只能見招拆招,若皇帝質問,她就把所有對自己有利的疑點丟擲來,力證清白,若皇帝責罰,她就抬出肚子裡龍種當擋箭牌,她還不信了,憑著她與皇帝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還扳不倒夜懷央那個小丫頭?
思及此,白芷萱低聲問道:“皇上,您今晚怎麼突然來臣妾這裡了?”
“朕就是來看看你。”皇帝聲音極輕,似雨落垂簷,一點一滴敲打在她心上,“這些天你過得可好?”
白芷萱鼻頭一酸,泫然欲泣,“臣妾過得不好。”
“朕也過得不太好,眼瞧著朕的三弟回王都快一年了,不但沒殺得了他,還讓他在眼皮子底下翻雲覆雨,如今還跟夜家結了親,你說說,朕這個皇帝當得可窩囊?”
皇帝語氣依舊輕緩,卻似炙鐵入水,瞬間教白芷萱心緒沸騰,戰慄不止,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不顧身子沉重,咚地一聲地跪到了皇帝腳下。
“皇上,是白家無能,沒能在楚驚瀾回到王都之前就殺了他,導致現在束手束腳,難以下手,但白家可以彌補的,您相信臣妾!”
皇帝蹲下來扣住了她的下頜,陰沉而深邃的目光直扎眼底,“彌補?從北地到此有千里之遙,你們白家一路埋伏偷襲都沒能殺掉他,在這滿是皇親國戚和文武大臣的王都又下了一次手,還是沒殺掉他,萱兒,你告訴朕,你們白家想彌補的到底是誰?”
白芷萱臉色驟然變得慘白,說話都帶著顫音:“皇上,白家從無二心,天地可鑑,您莫要被流言所欺啊!”
“從無二心?”皇帝似乎想起了什麼,諷刺地笑了,“真正算起來朕並不是你們白家效忠的第一位主子,不是麼?”
白芷萱渾身一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立刻忙著磕頭解釋,皇帝卻把她扶了起來,冰涼的五指摩挲著她的臉蛋,然後滑過胸前,最後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順著弧線緩緩地畫著圈,輕柔且充滿愛憐,倒讓心驚膽戰的白芷萱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因為有這孩子皇帝就不再暴戾,就能放下猜忌寬恕白家。
“萱兒,朕是真的很喜歡你。”皇帝貼過來吻著她的臉頰,卻連唇也是冰冷的,“十年前,朕第一次在長公主府邸見到你,那時你就美得不可方物,吸引了在場所有王孫公子的注意,那時朕就在想,一定要讓你成為朕的人。”
“皇上……”白芷萱顫抖著,感覺皇帝的手來到了她的心口。
“只可惜先皇不開眼,把你許配給了楚驚瀾,以為這樣就能把白家硬塞給他,讓他在皇權爭鬥中穩操勝券,豈知朕早已獲得謝家的暗中支援,再加上母后背後的王家,楚驚瀾根本不是朕的對手!幸好你爹是個聰明人,懂得臨危叛變,不然也沒有白家的今天。”
白芷萱一看有轉機,急忙開口求情:“皇上,懇請您看在當年……”
“噓,朕還沒說完。”皇帝捂住了她的嘴,面色看起來極為平靜,卻似幽深海底般沉暗無光,“後來你就嫁給了朕,這六年來朕一直寵愛著你,可是卻忘了問一句,當初你愛的人究竟是朕還是楚驚瀾?”
聽到這,白芷萱心中遽震,恐懼猶如驚濤駭浪般捲了過來,令她汗流浹背,然而她連半個字都沒說出口就被皇帝推倒在床上,同時光線一折,一本簿子甩到了她身側,她抖著手拾起來,起居注三個大字赫然印在其上。
這是什麼意思?
她急急翻開來看,好幾頁都有篡改過的痕跡,按照被改過之前的痕跡來看,她侍寢的日期與腹中孩子的月份根本對不上,剎那間,她腦子裡電閃雷鳴,轟聲一片,再抬起頭時已面色灰敗,環著腹部的手亦抖如篩糠。
是誰?是誰偽造了一本這樣的起居注欲置她於死地?
就在白芷萱渾渾噩噩難以言語之際皇帝又開口了,聲音極輕極寒,似暴怒迸發前那駭人的平靜。
“先是王雅茹落水,夜懷央中毒,然後是篡改起居注,再加上白家數次謀殺不成,楚驚瀾反而派人去嶺南救白行之,白芷萱,你還有什麼話說?”
“皇上,這都是夜懷央的詭計,是她想為宸妃和楚驚瀾報仇才陷害臣妾的啊!”白芷萱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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