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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山心下不解，眉頭一直緊緊鎖著，而且回想著卓凡那時的那絲詭笑，心中一直隱隱不安，而且這份不安還越來越甚！

“大供奉威武，此次剿滅前來犯宗的賊人，首當其功，請受本宗和一眾長老供奉一拜！”艱難地撐起重傷的身軀，任嘯雲面色肅穆，遙遙向虛空中的肖雲山深深拜下，以示感激，其餘眾人也趕忙拜下，面上一陣欽佩！

不耐煩地向下面擺了擺手，肖雲山心下一陣煩躁，他始終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咻！

然而，還不待他想通這一點，一道尖銳的蜂鳴卻是驀地從其身後響起，汩汩森冷的殺氣，直直刺向他的心肺，讓他忍不住一驚，趕忙回首看去，卻正見一道漆黑的鋒芒向他襲來。

已是來不及再做判斷，肖雲山本能地並起兩指，運起全身元力向前一戳！

噗！

一道血芒閃現，兩根指頭登時飛到了肖雲山眼前，同樣出現在那裡的，還有卓凡那邪異的面容，冷冷笑道：“肖雲山，你鬆懈了！”

眉頭微微一抖，肖雲山頓覺自己腹下一陣疼痛，忍不住向下看去，卻是登時眼皮一跳，而後無奈地長嘆出聲。

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跟先前那些融魂高手一般，身子化為了兩半。

漆黑的劍芒從他腹間一斬而過，連肉身帶神魂，徹底劈散了！

“這是……雙龍院的神兵，擎天劍吧！”眼中閃動著微芒，肖雲山嘴角流淌出汩汩鮮血，卻是面色平靜，幽幽出聲。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卓凡微微點頭：“都已經死了，還在乎殺你的兵刃嗎？”

“呵呵呵，當然，老夫這一劍行天的絕學，就是在雙龍院進修時悟得的。而契機，也是在這神兵百米之內，感受著它的氣息所悟。所以它的氣息，我不會認錯，雖然現在跟以前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了！”

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肖雲山不禁輕笑出聲：“我這一招，自問天下靈兵，都可擋上一二，唯獨對這神兵，擋不住啊！”

緊緊地盯著他，卓凡沉吟少許，淡淡道：“其實你的實力和心境都很高了，若不使詐，我對你的確很棘手，你不是一般的融魂高手，我也並不那麼想殺你。只可惜，你是天行宗的盾牌，又沾了家師的血，不殺你，我這關過不去！”

“呵呵呵……是啊，這點我也很清楚！”

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肖雲山幽幽道：“本來你是老友弟子，我本不該動你一根毫毛。可惜你這般實力，又與我宗為敵，不殺你，恐日後成為宗門大禍。我們兩個都有必殺對方的理由，只不過最後是你贏了，老夫輸了，僅此而已。只不過，老夫還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深深地看著他，看他氣息已然微弱，卓凡便所幸脫口道：“我有很多絕學傍身，其中有一項是在虛空開闢一個領域，有一項是製造出幻境來。剛剛你那一劍刺來，我便躲進了自己製造的領域中，劍氣所撕裂的是我臨時製造的幻象。就等你迷惑不解，心中放下警惕時，趁機刺殺！”

“原來這樣，世間竟有如此神通？”

眼皮忍不住狠狠抖了抖，肖雲山面無血色，卻彷彿比剛才還要精神了般，看著卓凡怔怔道：“這樣的絕學，西州從未出現，恐怕整個大陸也沒有這樣神通之人，更別說那老傢伙了。雖說那老傢伙說你是他弟子，但你的師承，究竟是什麼？”

思量少許，卓凡看著他那希翼的目光，淡淡出聲：“袁老是我悟道恩師，我很尊敬他，但傳藝恩師卻另有其人。他是個隱世高人，我現在都不知他是死是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強大，比大陸任何一人都強，早已在歸元境之上，大陸任何一人在他手下，都如螞蟻般能被摁死！”

“什麼，難道他比中州的不敗劍尊都……”

“不敗？哼哼哼……只有井底之蛙，才敢說自己不敗！”肖雲山忍不住驚叫出聲，卓凡卻是眉頭一挑，嗤笑起來：“至少我那師父摁死他，不費吹灰之力，卻也不敢說自己不敗！”

半截身子微微一震，肖雲山面上驚容難定，良久才一臉落寞地長嘆道：“唉，劫數啊劫數，既然你那師父如此強大，我們何苦要惹你來著？就算你真的死了，你那師父前來尋仇，西州估計也無人可擋，滅宗之禍難避，老夫已盡力，無怨無悔了。老傢伙，老夫敗了，敗在你徒弟手裡了，你安息吧……”

最後吐出了一口沾滿血色的濁氣，肖雲山終是緩緩閉上了眼睛，蒼白的兩截屍身啪嗒一聲落了下去。

“大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