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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想著，老天爺似乎是要回答他的問題一般，那清冷的月光幽幽灑下，漸漸照亮了他的四周，卻是滿地屍骸，血流成河。

而他剛剛所在之地，正是一片血河之中……

“這……損傷這麼多……”眼瞳忍不住一縮，趙德柱放眼看去，只他這一片地界，就已然有上百屍骸遍地，有的甚至斷手斷腳，沒有全屍，死狀可怖，完全沒有迴轉可能！

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趙德柱這下可是完全驚呆了，喃喃自語：“怎麼辦，怎麼辦……這麼大的損傷，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啊……”

轟！

然而，還不待他話音落下，不遠處一道巨響再次轟然響起，強烈的罡風吹過，直壓得他的臉面生疼。

不由心下一驚，趙德柱趕忙腳下一踏，急急向那裡飛去，不一會兒便看到那裡火光沖天，殺聲遍地。

天地正義宗還有一百化虛修者，氣喘吁吁地聚集在那兒，狠狠瞪著前方那人，眼中既驚又懼，更多的卻是深深的痛恨還有無盡的恐怖。

而在眾人之前，是三名長老，此時也是鬍子亂顫，衣衫破碎，手中的靈兵微微顫動，在散發著輕吟，不知是膽怯，還是戰意。

“不……不會吧，還沒拿下他嗎？”

眼皮忍不住抖了抖，趙德柱心中惴惴，趕忙一踏腳步，向前飛去，擠過重重人群，終是來到了最前面。但是那映入他眼簾的場景，卻是讓他心下大駭，一股無形怒火，登時冒起。

只見此時此刻，眾人的前方，還是那條巨龍，雖然已是身形殘破，鱗甲片片碎裂，靈氣外露，似乎下一刻就要神魂盡碎似的，但是現在那條巨龍依舊橫擺著一條尾巴，氣勢洶洶地看著所有人，眼中的堅定，如卓凡一般，不懼生死！

而它的前面，站著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手執魔劍，披頭散髮，一臉血汙，雙瞳中散發著幽幽死芒，面無表情。身上一百零八個血洞，不住地向外躺著血，甚至有的血洞邊，血液已經乾涸。但即便如此，那男人還是直直地站著，雙目緊緊盯著前方所有人的動靜，雖然眼瞳之中，已經看不出他的神光！

啪！

一聲輕響，一位長老腳步微微挪了一下，那人馬上如條件發射般，身子一震，手中長劍向他那裡指了過去，駭的他不覺趕忙又縮了回來。

眉頭深深地皺起，那位長老看向旁人艱澀道：“這卓凡真的是人嗎？我們已經將他的肉身毀成這副模樣，內臟也早該震碎了才是，可是他依舊又斬殺了我們一名長老。至此之時，已經有三四百化虛修者和五名融魂境長老死於他手，可他連神魂帶肉身也受到了重創。真的難以想象，他現在真的可以活著。難道真的要等他神魂盡碎那一天，他才會死絕嗎？”

“是啊，這小子簡直太難纏了，真的是神照境？”

臉皮忍不住一抽，另一名長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全身血流如注，死死盯著卓凡那裡，也是一臉艱澀道：“可是我們要再破他神魂的話，估計要做好全軍覆沒的打算了。別看他現在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但老夫能感覺到，這傢伙就是不死殭屍，我們想讓他死絕，也要付出極大代價。唉，還以為這次出任務是個清閒差事，沒想到如此棘手！”

其餘二人聽到，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認同：“是啊！”

“什麼？”

然而，三人正商量著，一聲大喝卻是驀地響起，眾人一愣，轉首看去，卻正見不知何時，趙德柱一臉怔忡，搖搖晃晃地向三人走來，嘴中喃喃著：“三位長老，你們說什麼？我們這次的損失是多少？四百化虛境界，和五個融魂境長老？”

眉頭不禁一抖，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長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身子猛地一震，趙德柱僵硬著身子，轉過身來，看向眼中已無神光的卓凡，大口大口地吸了幾口氣後，滿面憤怒地大吼出聲：“卓凡，你怎麼還沒死？你可知道，這次任務是我向宗門請願的，結果損失這麼大，你讓我如何向宗門交代？”

趙德柱的嘶吼，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唯獨卓凡，彷彿沒聽到般，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眼中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出動五百化虛強者，八大長老，卻在這裡跟一個不到化虛境的修者，戰了一天一夜，還沒拿下不說，還損失了大半兵力，連長老都損失五名！”

趙德柱似乎已然被這個事實打擊了脆弱的心靈，有些失控了，瘋癲般地大吼道：“天地正義宗的五百戰力，被你一人攔在這裡，寸步不能行，一天一夜。卓凡，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就不死？老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