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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色。而且那還不是通常那樣一股股流出來的鮮血，而是一粒粒沙點般大小的血點，組合而成，充滿了他的全身。

若是仔細去看的話，他全身上下早已被這金剛流沙破壞殆盡，所有肌膚皆已碎爛。

不過這僅僅只是開始，但即便如此，那疼痛也已經趕上了人類最恐怖的刑法，凌遲之痛。

可是，為了能夠迅速變強，卓凡依然強咬牙關，吭都不吭一下。細密的冷汗已經充滿了他的全身，即便是卓凡這樣的大魔頭，在如此恐怖的煉體之下，也是疼得瑟瑟發抖。

“啊！”

突然，卓凡眼瞳一縮，忍不住大叫出聲。因為那億萬粒的沙子已經穿過了他的肌膚，鑽到了他的肌肉裡。

那種痛苦甚至比肌膚之痛，還痛一百倍之多。以致於他也止不住吼叫出聲，但是很快他便閉緊了嘴巴，強忍下來。

一張不斷顫抖的臉頰，已經漲的通紅。

他心裡明白，這煉體之法就是要將全身上下的身體，從裡到外全部摧毀，再以這金剛流沙代之。以至於練成之後，可以內外兼修，金剛不破。

不過，這其中的痛苦還是依然讓他難以忍受。

而且，這還只是到了肌肉部分，之後還要鍛骨與強化臟腑，那時將更加疼痛難忍。

想到這裡，卓凡咬咬牙，眼中閃過一道堅定之色。要不是為了救薛凝香，他就算明知這煉體之法再好，也不會去煉！

太自虐了！

那詭異陣圖依舊在不斷轉動，金剛流沙在卓凡體內穿梭了有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將所有肌肉全都破壞，然後徑直向他的骨頭鑽去。

“唔……”

金剛流沙剛剛附著到他的骨頭上，卓凡便止不住一抖，馬上就要大叫出來。但是他一咬牙，硬是給忍住了。

若是他此時大叫，那麼在他強化臟腑的時候，就必然再也忍不住這樣的痛苦。那他一定會元神潰散而亡，所以他只有雙眼暴凸地倒在了地上。臉上雖然糊滿了血水，但依然可見他慘白的面容。

“操你奶奶個祖宗，真不知那九幽魔帝自己試過沒有，居然想出如此變態的煉體之法！”

那金剛沙粒剛開始鑽入他的骨髓，卓凡便止不住痙攣起來，但他卻不能出聲，只能心中暗地咒罵這個上古的第一魔帝，為何想出這麼個修煉之法來？

這若是讓那魔帝聽到，一定會很不屑的撇撇嘴：“老子又沒逼你練，誰讓你賤得非要練來著？”

噗！

突然，一聲輕響發出，卓凡兀然全身一緊，接著便是瞬間癱軟下去了。他全身的骨頭，已經在那一瞬間化為了粉末。

那鑽心的痛楚，讓他的眼中已然充滿了淚光，但是他現在卻如一灘爛泥般，只能癱在地上，根本連動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還有……最後一步，就可以重組殘軀了……”

卓凡頭上冷汗淋漓，卻是強硬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緊咬牙關，眼中閃過不屈之色。

全身骨架已然完全粉碎，金剛流沙長驅直入，瞬間來到了卓凡臟腑之間。和先前一樣，只要附著上去，就馬上鑽入。

霎時間，卓凡全身臟器同時崩碎，卓凡喉頭一甜，如同溫泉噴口一樣，猛地向外噴出了帶著內臟碎片的血水，洶湧不止。

血水流到了這個詭異的陣圖中，緩緩融了進去。而卓凡也因這大量失血，全身上下漸漸冰冷下來，但是他的嘴角卻是翹起了一個邪異的弧度。

“老子終於挺過來了，接下來就是重組殘軀……呃……”

突然，卓凡的笑容戛然而止，接下來竟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天巨吼。

啊！

金剛流沙在破壞了他全身臟腑之後，並沒有像他預期那樣，開始重組殘軀，而是瞬間流向了他的腦部，驟然鑽入了他的腦子裡。

不論修者還是普通人，大腦都是最脆弱的地方，連元神都是寄於腦中央。

金剛流沙突然襲擊腦部，就相當於直擊他的靈魂深處，摧殘他的元神。元神一滅，人便會神形俱滅，死無葬生之地。

他萬萬沒想到，這煉體之法最後修煉的竟然是元神？

此時此刻，他宛如萬魂噬咬，痛如心扉，那種疼痛比起先前，甚至要痛萬倍不止。但是和先前不一樣的是，先前他是越痛頭腦越清晰，現在卻是越痛眼前越模糊。

他心中明白，他的元神正在慢慢被消磨殆盡，他正處於灰飛煙滅的邊緣。可是，他卻毫無辦法。他現在的身體已是瀕死之境，元神又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