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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影子完完全全地佔據了那雙眼睛,就好似打破了那份固守的空靈,竟似黑夜中灼燒了一把火苗,不斷地滋長壯大,竟有一種燃燒靈魂的壯麗。
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人冷淡疏離的外表之後,裹著一顆真摯熱烈的心,只要,遇到了能點燃他靈魂的那一把火。
微微仰頭,清冽香醇的美酒緩緩傾入嘴裡,有一滴順著嘴角滑落,深邃的眼瞳卻斜睨著對面那人。
蘇卿的呼吸有些亂了,第一次跟一個女人喝酒,這沒什麼,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離這麼近,這也沒什麼,只是,這麼近看衛瞳,對視著那雙專注於自己的眼睛,看著她飲酒時無意中流露出的風情,一貫平穩的心境,竟然有些亂了。
急於擺脫這種狀態,蘇卿喝的有些急,一口酒居然嗆在了喉嚨裡,卻又因為禮貌強行憋住,待衛瞳離開了,便再也忍不住埋頭低咳了起來。
衛瞳暗自搖頭,這人看著嚴謹的一個人,怎麼喝口小酒都被嗆到,也太不符合他的風格了!
不過,看著他臉都咳紅了,也有些過意不去,正想著說點兒什麼表示一下,就見一旁的蘇蓉直直盯著自己。那充滿暗示性的眼神讓衛瞳打了個激靈,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蘇卿身邊,伸手給他順背。
心裡卻在腹謗,蘇蓉心疼徒弟,幹嘛非得讓她來表關心,還是想關鍵時刻,看她的表現?
有人順背,蘇卿很快就不咳了,平素清淡的臉孔此刻滿是緋紅,清冷的眼睛也佈滿了迷離的水霧,衛瞳知道這是生理因素,但就是這幅樣子,與他一貫的禁慾風形成強烈的反差,倒是讓衛瞳一時間看呆了。
對比之下出真知,覺得相比那張死人臉,這幅人性化的模樣,更加順眼。
蘇卿呢,抬起頭就見衛瞳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知道怎麼的,臉上就有點兒燒,那張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不免清咳了一聲,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倒不是他討厭和衛瞳親近,只是一慣自律且對自己的情緒有著絕對掌握權的人忽然打破了平衡,心裡不安,害怕這未知變化所帶來的後果。
衛瞳也沒有多想,只是訕訕一笑,將酒杯輕輕放置在案上,而後看向蘇蓉。
蘇蓉很滿意,道門本部講究俗世那些虛禮,這交杯酒並不是必須要喝的,而是她怕毫無感情基礎的兩人,忽然成親,不太自在,為增加兩人的互動故意搗鼓出來的。相信,有了這番小插曲,接下來的洞房中應當會輕鬆不少,真可謂用心良苦。
瞧瞧,這不是有用了麼?衛瞳發現了自家徒弟的優點,自己的寶貝徒弟也表現出了對衛瞳的好感。
這孩子,在修煉辦事上向來一絲不苟,效率也極高,就是心性太淡薄了點兒。他忠於瀅索宮,敬慕師父,對於其他人,卻總是不冷不熱,幾乎沒有真正的朋友。
她在的時候還好,日後若是不在了,這孩子未免太過寂寞。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縱使衛瞳現在修為還低,日後必有一番作為。等她成長了,身邊必然有許多狂蜂浪蝶,那時蘇卿未必能入得了她的眼。如今,在她尚未完全成長之時,先下手為強,雖然有些不厚道,但人心總是偏著長的。不過,若非她真的拿到了那兩樣信物,老祖又真的說過那樣的話,她也沒這個機會。
她不擔心蘇卿不會喜歡衛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沒人能抵擋一個絕世天才在修真的頂端綻放絕世光彩的誘惑。何況,她這個徒弟又是個心眼兒直的,於感情上更是一張白紙,先入為主,諸多年的朝夕相處,潛移默化,也足夠她形成他的唯一。
如今,連老祖這關也過了。
每逢瀅索宮有大事件她總是來此稟告,老祖聽不聽是老祖的權利,來這裡卻是她必須的義務。
其實,自她接手瀅索宮,便未見過老祖顯靈,只是這又能怎麼樣呢!老祖是真實存在,並且一直存在的,他只在瀅索宮生死存亡之際出現,卻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的樣貌。雖然瀅索宮內有很多弟子終其一生也無法得見老祖一面,但他們對於老祖的信仰卻從生到死,根深蒂固,正是有著這種信仰,瀅索宮才能奮發圖強,嚴於律己,屹立東海三千年不倒。
如今,皆大歡喜。
“如此,你們便回房裡去吧!有什麼不懂的,就去看之前那本書。”蘇蓉向兩人擺了擺手,樂呵呵地走出去了。
蘇蓉的話已經說得夠含蓄了,衛瞳卻秒懂了,這是讓兩人回去洞房呢!
衛瞳糾結著眉,回去看蘇卿,已經從咳嗽的風暴中緩過來了,臉色也恢復成了那種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