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奴婢……”她疼的一張臉慘白,跪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奴婢白天不小心打翻了一盞茶,怕女官們怪罪,便瞞了下來,太子殿下贖罪。”
景玹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她,她跪在那裡低了頭,手指輕輕撮弄著衣帶,依舊怯生生的模樣,目光惶惶地遊移著,也不知到底是想看向哪裡,裙角、地上、桌腿……哪裡都看了,只不看他罷了。
他心裡忽的有種莫名的無奈,他其實不過是想她受了委屈能跟他說。只有這樣,他的保護,他的討好才名正言順,不至於太過好笑。
那一句問話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問有何意?他明明是知曉答案的不是嗎。
重拾起案上的書信,再不看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的說道:“出去吧。”
茵茵轉身出了書房,不理會任何人。越走越快,在重重的宮門中,她一個人疾步遠離那個地方,到後來,簡直是在拔足狂奔。頭髮因為疾走而被風吹亂,後背也已經被汗打透,她恍若不知,最後終於有個人開口叫道:“姐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這一句聲響,茵茵才恍如突然醒悟過來,腳步緩下來,站定在某一處白玉階上怔怔出了好久的神。只抬頭看著高天,雲朵在月旁飛卷如絮,風在高大空曠的殿宇間流動,轟鳴在她的耳畔。
她良久良久,只說了低低一句:“我現在……心裡,真害怕。”
除此,再沒有任何言語。
【四·相思似海深(5)】
【四·相思似海深(5)】
宮城照例在戌時三刻下鑰,不過,一般過了戌時,就不會再有人走動。
當然,烏侯是不會受這樣的約束。
景玹剛剛放下手中的奏摺,就聽到外間有人在笑,只一晃眼間,眼前便出現了烏侯那似笑非笑的臉。
“阿玹——你可要好好賞我!”
這般討賞的模樣倒是幾年未見,景玹不由笑起來:“你又想出了什麼歪門邪術?”
烏侯也不惱,坐在一張椅子上,玩世不恭的模樣:“不急,先給小爺來杯茶。”
景玹抬起頭,對著外間說道:“給烏侯上茶。”
不一會兒,便有人端著茶杯進來,烏侯自幼喜愛薰香,此時只看著眼前的女君,皺著眉頭道:“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這梨花香是你們太子殿下的御用香囊?”
茵茵本來一顆心就極為害怕,聽了這話,恨不得立馬跪下去,無奈手中端著茶,進不得退不得。
“奴婢知罪。”
“喝了茶便說正事,我忙的很。”
烏侯聞言轉過頭去看著景玹,只見他手中又重拾起了毛筆,在書信上寫著什麼,下筆極快,到不似往日裡的謹慎。烏侯心裡納悶,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只好應言接過茶杯。
“你下去吧。”
他明明在寫字,卻又說了這無頭無腦的一句——烏侯心裡更覺奇怪,往日只道阿玹心思極深,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看不清楚的時候少之又少。
茵茵跪著請了個安,慢慢的退到書房外間。
烏侯這才放下茶杯:“你知道了吧?”
景玹也沒問是什麼事,只低低迴了聲:“嗯。”
“景瑞在西北做的那件事兒,也不知是好是壞。”
烏侯說的就是那藏著軍糧的事兒,若說好,的確好,救了十幾萬大軍,功不可沒。
若說壞,那便是叫四皇子多了一分忌憚,現在六萬大軍已經到了蕪山,京城裡每天送來多少封密信,有點地位的大抵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皇上秘而不報,太子若無其事,倒是叫朝中的人看不清透。
“牽一髮而動全身。”景玹抬起頭,有意無意的掃過外間,但也只是一瞬,叫人辨別不清,只他自己知道,心裡有多渴望。
“可我現在有了個好法子。”烏侯站起來,獻寶一樣的看著他“我聽說景瑞有個未婚妻,便是那棠棣府中的二小姐棠茵茵,若是我們設個計,把這位二小姐給裝進去,到時候景瑞一定亂了陣腳。景珃在蕪山,也會得到訊息,他必定會覺得此乃良機,趁著景瑞心煩意亂,一舉搗京。”
“設個計?”景玹冷笑一聲“你當這皇宮裡就沒有景珃的人了?你當我們在京城做的一切他就不知道了?設什麼計謀,會瞞得過他?”
“不管是什麼計謀,只要假戲真做,連景瑞都不得告之,若連自己人都信了,還怕景珃不信?”
他忽的站起來,急躁的在書房內走了幾